苏陌突然醒起什么,急声道:“墨儿等等!”
林墨音回头狐疑看着苏陌:“怎了?”
苏陌吸了口气:“你不会……想去杀了姜岚?”
林墨音面无表情的冷冷道:“此贱婢不除,必有后患,如何能留之!”
说着,忍不住又哼了一声:“你不舍得?”
苏陌苦笑:“她是知我曾赠药妖女。”
“但杀了她,万一日后妖女身份暴露,我们这样做,岂不是欲盖弥彰?到时如何解释?”
林墨音闻言一愣。
自己竟没想到这点?
只想着,一旦被人知晓,苏陌曾给妖女送药,定要连累苏陌。
锦衣卫可不会管你是不是真与妖女有关!
这是关心则乱?
她犹豫了下:“那怎办才好?”
苏陌想了想:“当作不知便可,日后妖女身份事发,也有个说头。”
“姜岚那边,我会吩咐她守口如瓶!”
林墨音沉吟片刻,终于点头:“也罢。”
“夜长梦多,你现在就去找她!”
停了下,又提醒苏陌:“记得问清楚,她是否跟任何人提过此事!”
苏陌点头道:“这个自是晓得。”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圣人若知晓此事,应也明白其中因由。”
“天母教意图破坏祖皇陵,为我所坏,想报复我也是当然!”
他略微迟疑:“另外,我自有保命手段,圣上未必舍得杀我!”
林墨音深深看了苏陌一眼:“我得回去了!”
“今夜五大卫所出动,抓了不少邪教相关之人,神京估计得乱上一些时日!”
“这段时间,老老实实去做酒楼之事,莫生事端!”
说完,转身便走。
苏陌深深吐了口气。
也没犹豫。
敲开了姜岚的房门……
果然如林墨音所言。
神京,得乱上一些时日。
一大早起来,苏陌便看到,街道上,好些锦衣力士、校尉,到处巡视、盘查。
大有全城排查的架势。
坊市商贩都少了许多,好些店铺不敢开门营业!
回上左所取马,也见上左所力士少了大半,估计都外出执行任务去了。
苏陌自是不会多事。
取了马匹,食肆买了只肥烧鸡,又去酒铺弄了坛水酒,便直奔孤峰山而去。
新官得匠兵营上值。
尽管不去,郝健估计也不会过问。
但苏陌打算让匠兵营的军匠去改造酒楼,总得跟郝健这上司说上一声。
目无上司者,官路一般是走不远的。
昨天被千户大人抓了个正着。
今日,郝健不敢偷鸡,一大早便到了匠兵营。
正闲得无聊,想着要不要把几个总旗唤来,玩几把叶子牌,便见苏陌提了个纸包和酒坛子进入官署。
他不禁愣了下:“苏管带,你这是……”
苏陌将烧鸡跟酒坛放在案桌上,笑道:“卑职初来报道,以后得百户大人多多关照。”
“刚出城时,见一家食肆的烧鸡不错,干脆又买了坛水酒,讨好大人来了!”
郝健哈哈大笑:“苏兄弟果真妙人!”
“说起来,本官也好长时间没吃鸡,肚中那是一点油水都没!”
他吞了吞口水:“要不,将老张等也喊过来,顺道叫他们搞些饼子,一同畅饮。”
“这好东西,本官可不能独享!”
苏陌有些意外:“大人莫不是跟卑职开玩笑?”
郝健叹了口气:“苏兄弟有所不知,匠兵营,苦啊!”
“朝廷一月俸禄,才十两银子,为兄一大家子要养,能顶几个用!”
说着,他哼了一声:“军匠属匠人,不入军籍,想吃点军饷的油水也无。”
“每月那点出入银,还得跟老张等总旗分润。”
他抬头苦笑看着苏陌:“你说,为兄敢天天吃肉?”
苏陌不禁好奇问道:“何为出入银?”
郝健也没隐瞒苏陌:“卫所军匠,以接朝廷军器打造谋生,但朝廷无钱,哪来的活儿,就算有,也被工部的人抢走了!”
“为兄管着这匠兵营,总不能看着这千余口人活活饿死,因此便让他们自行寻活儿去。”
“我等也得养家活口。”
“军匠每外出一天,需交十钱出于银,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出去,一月下来,大体二十七八两银子。”
说着,郝健犹豫了下:“这出入银,主要为兄与三个总旗分润,管带吃点汤水。”
“不过既然苏管带来了,下月便算你总旗那份,但不要与其他管带多说。”
苏陌连忙道:“万万不可!”
“规矩就是规矩。”
“若卑职收了这钱,岂不成了坏规矩的人!按小旗管带算便可!”
郝健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