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想了想。
尽管他认为,陆文轩盯上冷兮兮,也断然不能得手。
不过,万一自己猜错了,岂不是害了那冷兮兮?
送女是大忌,要不得!
算了,这帐先记下来,日后有机会,定让那姓陆的不得好死!
小本子的必死名单上,除傅家外,又多了一个陆文轩!
……
文华殿中,正端坐案桌后,听经筵讲官翰林学士崔璋讲经的女帝,忽感觉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经筵上一众官员,顿时一惊,连忙朝女帝看去!
女帝皱了皱眉,看着崔璋,淡淡说道:“朕有些困乏,不如今日经筵,到此为止?”
崔璋连忙正容说道:“陛下万万不可!”
“帝王大节莫先于讲学,讲学莫要于经筵!”
“经筵一日不废,则圣学圣德加一日之进;一月不废,则圣学圣德加一月之进。”
“盖人之心思精神有所繁属,则自然强敏。”
“经筵讲学,正人主开广心思,耸励精神之所也!”
其余经筵官、旁听大臣,自是纷纷上言,劝阻女帝!
经筵乃臣权影响君权,灌输思想,给帝王洗脑关键礼制与场合,众臣自是无比重视!
岂可轻易改动!
看这一次经筵,出席的大臣就知道了!
除了两个翰林学士讲官。
建极殿大学士兼户部尚书,正二品的王灏!
武英殿大学士兼户部左侍郎,正三品崔弦!
东阁大学士朱弼!
六大内阁大臣来了两个,外加一个东阁大学士!
别说打喷嚏。
打雷也得继续!
女帝表情严肃的点点头:“诸位爱卿所言有理!”
她看向崔璋,冷不丁的道:“群臣皆言,崔学士出身博陵崔氏,学富五车,精研圣人之言,且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因此推举崔学士担任这经筵将官!”
说着,女帝停了停,眉头一皱:“日前竟有小人谗言,说崔学士徒有虚名,不适宜当这经筵官,朕自是不信,狠狠责罚了他。”
崔璋连忙跪倒在地:“臣学识浅薄,不敢当圣人称誉!”
“但微言亦有大义。”
“臣既然当了这经筵官,自尽臣所能,助圣徳日盛。”
女帝点点头,淡淡说道:“前些日子,朕无意中听了一对子,甚是有些意思。”
崔璋等人,心中皆是愕然,正要劝诫陛下,经筵之上,不宜谈诗作对。
但女帝岂会给他们机会,接着便道:“此上联为烟锁池塘柳,下联朕苦思许久,却终无所得。”
“崔学士学问渊博,深得朕与百官敬服,不知可有下联?”
崔璋一听,顿时一声卧槽!
谁人如此恶毒,竟出这样一个对子!
简直不当人子!
他当然不可能像张旭祖一样,随口来个云绕烟雨楼!
苦思冥想许久头不断冒出冷汗!
说自己学识浅薄,是自谦。
但要是连个对子都对不出来,那就不是自谦,那是自辱!
学识浅薄,对子都对不上,好意思当圣人的老师?
崔璋深吸口气,最后还是缓缓说道:“回陛下,臣对之不出。”
“臣无颜,请告退。”
女帝急忙道:“此对子确实极难,朕亦对之不得,是朕鲁莽了。”
“崔学士莫要放在心上。”
崔璋:“臣请告退!”
女帝皱了皱眉:“既然如此,那崔爱卿且下去,好生休息。”
崔璋悲愤离去!
女帝目光转向另一经筵讲官许宪。
许宪额头渗汗,连忙跪倒在地:“回陛下,臣身体突有不适,恳请告退。”
女帝淡淡说道:“许爱卿身体不适,也回府上好生歇息,莫要坏了身体,以后朕还得许爱卿替朝廷效力!”
随后吩咐身旁女官:“去太医院,叫太医前去许爱卿府上,用心医治,不可耽搁了许学士病情!”
两个经筵讲官走后。
三个大学士面面相觑。
讲官都走了,难道让他们顶上?
问题,若女帝问自己这对子如何作对,自己怎么回答?
对不上,也好意思站出来给圣人讲学?
大学士的脸还要不要了?
户部尚书王灏暗中叹了口气,只能上前两步:“臣请奏陛下。”
“既然崔学士、许学士,皆身体抱恙,此次经筵,不如到此为止?”
女帝缓缓点头:“那便散筵。”
“诸位爱卿退下吧!”
……
等众大臣退下。
女帝脸色微微一冷。
经筵,讲的是经史。
那些讲官,经筵上,说得头头是道,真论治国之道,连个胥吏都不如!
甚至,诗词歌赋都不如人家!
一个烟锁池塘柳,就将所有大臣、学士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