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偷偷看了下女帝脸色,心中不禁微微一凛。
随后跪拜在地:“臣叩见陛下!”
女帝摆摆手:“平身吧!”
“爱卿求见朕,所为何事?”
南宫射月连忙恭声道:“回禀陛下,白玉京、烟雨楼所得分红,一共三千四百两银子,臣已命人送至宫外。”
女帝叹了口气:“想不到,朕之内库,竟需要两家酒楼充盈。”
随后吩咐那掌言官赵含香:“且去将银子送入内库!”
目光落在南宫射月身上:“国舅让人去苏宅,夺取酒楼份子,苏陌有何反应?”
南宫射月又是一愣。
陛下居然又第一时间询问那苏陌之事。
是不是对他有点关心过头?
不会……
她心中陡然浮现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女帝尚未纳妃……不……是尚未有驸马……也不对!
入赘?
南宫射月也不知怎么形容,毕竟女帝临朝,乃千古从未有过之事。
女帝成婚,到底该怎么说才好。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陛下不会看上苏陌了吧?
南宫射月忍不住暗中咽了咽口水!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这大武江山,以后肯定还是要传到冷姓人手中,不然文武百官定然不会同意!
但皇位传给亲王子嗣,还是女帝的子嗣,还有待商榷!
如果女帝要传给自家子嗣,那苏陌,绝对是最为合适不过的入赘天家人选!
年轻、俊朗、多智近乎妖!
且出身贫寒,无势可依,不惧外戚夺权!
以女帝的武力外加苏陌的妖智。
谁能动摇他们的子嗣,接掌这大武江山?
南宫射月心中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连忙恭声道:“臣观苏陌,愤怒且不甘,但无可奈何!”
“臣为防止……张国舅与苏陌再发生冲突,已提醒他明日便去天昌县上任。”
女帝沉默片刻,随后淡淡说道:“苏陌虽多智,但毕竟官位卑微,亦只能如此。”
“朕已让人去告诫国舅。”
“日后再有人打白玉京、烟雨楼主意,直接拿下!”
南宫射月连忙道:“臣遵旨!”
停了下,微微迟疑,又道:“启禀陛下,陛下让臣去查锦衣卫指挥佥事陆文轩,臣已查明,陆文轩贪受钱银约一万八千两。”
“另涉嫌卖官鬻爵,奸污民女多起、霸占商铺民田……”
最后,深吸口气:“陆文轩曾言,要将锦衣卫上左所千户林墨音,收入帐内,并有陷害总旗苏陌之谋划。”
“臣请奏陛下,如何处置陆文轩。”
女帝俏脸顿时一沉。
片刻后,突然问道:“右所千户姚慎,可曾安置好?”
南宫射月沉声道:“已调去凤城陪都出任副镇抚使。”
她自然知道,右所千户之职,是给上左所的林墨音所留。
女帝喃喃说道:“时日是有点短了!”
跟着看向南宫射月:“暂时不动那陆文轩,加大监控力度!”
停了停,凤目杀气一闪,冷然道:“如若威胁到苏陌安全,立即拿下……格杀勿论!”
“苏卿乃朕要培养的国之栋梁,至关重要,绝不容许出任何差池,否则唯你是问!”
南宫射月心中猛然一凛,急忙说道:“臣谨遵圣意!”
……
宁国公府,大武外戚权力中枢之处。
张寿宁,太后亲兄长,自小便与太后感情极好。
自张后入主后宫,张寿宁更深得武太宗宠信,为外戚之首,自是风头无限,十数年来,无人胆敢招惹。
女帝即位,从永和侯,升安国公。
时已十月,往年,早是飘雪之时。
今年气候却异常古怪,多地干旱,便是神京之地,亦是闷热得很。
张寿宁此时正在前进西厅,怀搂美妾,吃着婢女剥了皮的冰镇葡萄,惬意观看府中豢养的戏班台上唱戏。
神京娱乐项目极少,看戏绝对是第一娱乐项目。
对张寿宁这般不通诗书的粗人来说,更是如此。
富贵门庭,最常见的比富方式,比的便是豢养的私人班子。
当然,非真正财力雄厚之人,是养不起私人戏班,例如国舅府的这戏班子,一年花销,在一千两银子以上!
像这样的戏班子,国舅府足足三个之多!
突然听得下人回报。
两派去保护黄友德的护卫,被打得重伤而返,黄友德更被拿去上左所。
张寿宁自是勃然大怒。
谁都知道,黄友德是国舅府的走狗。
谁人吃了熊心豹胆,敢欺负到国舅府头上?
张寿宁黑沉着脸,挥退戏班、美妾,让人唤来那重伤护卫,先是半眯眼睛打量两人一番,随后冷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