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韩’貌似是什么都见识过,并不意外。
朱鹮则是心情颇佳,他此刻正摇下车窗,和外面行走的人挨个打招呼,给人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刘克则在后面‘正襟危坐’,可时间久了,也不免喉头微动,小声向前面问道:“你以前来过?”
朱鹮挑了挑眉,答道:“是,不过靠自己进,我也是头一回。”
‘小韩’听完这话,抿着嘴瞥了他一眼,最后却没说什么。
朱鹮将车窗关上后,说道:“这里的风景先不带你看了,那边儿着急。”
红旗车围景前行,五六分钟后就进了地下。又绕了很久,下到不知多少层,才停了下来。
下车后,由于肉饼事件,刘克先是对着那位‘小韩’司机解释道:“不好意思,我这没忍住.呃,有点不太适应。”
见对方摆手微笑表示无所谓,他才跟着朱鹮继续往地下建筑内走去。
进了门,电梯便载着他们不断下沉,再拐拐转转,走过十多个岔路,又转到了另一处地下建筑内。
不得不说,与刚才相比,这栋建筑的环境更加明亮,脚底铺着灰色防滑地砖,两侧墙面刷着灰白色防火涂料,十分之朴素。
走廊两侧有着不少房间,来来回回穿行着不少人,他们每个人都穿着白色工作服、工作鞋,戴着口罩、手套。
除了这些穿行者外,每十米,还有着一位黑风衣定在那里,眼睛扫视着所有人。
尽头则是扇双开的大木门,标着“研讨室”字样。
朱鹮到了门前,简单嘱咐了刘克两句,便推开门把他送了进来。
当刘克一进去,就觉得眼前有些熟悉。这房间是中等大小,装修风格与大多数高校的教室相似。
里面也是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讲台’旁边摆着个展柜,中间供着的东西,刘克倒也熟悉,正是他当时留在南大的那块二代方舟反应堆。
当刘克跨进门,就和下方座位上四十多位‘内研’的目光对上了。
他们的年龄不一,但都穿着白大褂,其中赫然有徐四老哥先前带去刘某人实验室鉴定的那七位。
当刘克发现自己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无数道视线聚焦在他身上时,微微有些不自在。
凝滞的沉默在空气中悬了四五秒,前排一位银发老者率先起身,掌心相击的声响打破寂静,似涟漪荡开。
这声音好似‘春雷惊蛰’,其余人也紧跟着齐刷刷站直,掌声如潮水般轰然漫过席间。
这四十多双手拍得实实在在,肉掌的声势虽比不上‘万马奔腾’,却也带着股滚烫的热忱,每一下都把‘温度’拍了出来。
刘克是真没见过这阵仗,不由地呆愣了好几息。
等他再回神,又仔细看了看,只见到下方诸位眼中的灼灼期待,哪有半分他臆想中的质疑神色?
他下意识回头,正撞见朱鹮冲讲台扬了扬下巴。刘克这才恍过神来,反手将大门轻轻掩上,这动作仍带着几分怔忪。
深深吐了几口气,刘克便大步走向了讲台。
当他看到展柜里的反应堆时,他便已经知道该去讲些什么。
他验了验话筒,肚子里那点墨水也不支持他发表感言,干巴巴地问道:“你们……看过我留的视频了么?”
见下方都点头称是,刘克心中轻松了许多,随后说道:“那我便直接开始讲了……”
……
整整八个小时后,这场超级‘研讨’才终于结束。
刘克被一帮学究中的学究,精英中的精英们堵在里面,差点都出不去。
至于原因嘛,或许和刘克的天赋——【知识的诅咒】所带来的负面效果有关。
那些于他而言,如同“1+1等于2”般不证自明的知识,听到别人耳中就变成了天书。
内研的精英们虽能勉强看懂刘克给出的【结论】,可推导结论的过程,因有太多内容被台上的‘讲师’下意识忽略掉,让他们绞尽脑汁也难以直接‘悟’透。
这情形,像极了刘克摊开一道题的答案与所有解题“武器”——从思路到公式一应俱全。
众人握着这些“武器”,像是手握钥匙却找不到锁孔的人,空有发力点却使不上劲。
这种困境于在座的“内研”大佬们,其实并不陌生。
年少时给同桌讲透一道几何题的百般周折,成名后给学生拆解论文逻辑的口干舌燥,此刻都化作了反照自身的镜子。
曾经他们是循循善诱的“讲题者”,如今却成了对着天书抓耳挠腮的“听讲者”,恍若一场微妙的身份倒置,成了听琴之牛。
但话又说回来,听不懂算个什么事儿?
问呗,答案都站在自己面前了。
“出来了?真服你们,所有人愣是一口饭都不吃。”
等到研讨结束,朱鹮便在门口等着刘克,未免打趣道。
刘克皱了皱眉,答道:“是我讲得有毛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