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果然陷入了该死的寂静,窗外还下着雨,练习室里的气氛就更加低沉。
自讨了个没趣,高松灯灰溜溜的找了块地方,拿出绘本写写画画,那里面有很多她写的歌词。
crychic这支乐队,是丰川祥子带领大家建立起来的,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主心骨。
她不在的时候,长崎爽世倒是可以承担起活跃气氛的责任,只是这会儿她站在窗前,远远看着楼下长街上的红绿灯,满脑子都是祥子怎么还没有来的事情。
人类的悲欢离合并不相同,大家各有各的心事。
“抱歉,我来晚了。”练习室的门开了,crychic的最后一名成员,鼓手椎名立希进来,把收起来的雨伞挂在一旁。
每一个合格的队伍里都应当有一个态度认真,督促大家前进的人士,椎名立希就是乐队里的这一担当。
黑长直,美人痣,不苟言笑,言辞犀利,无一不在表明她严于律己,更严于律人的性格。
“祥子还没有来?”只是看了一眼练习室里的大家,立希就有些不悦地皱眉。
没有任何事前说明,电话不接,学校不去,练习室也不来报到,丰川祥子就这样人间蒸发了快三个星期,作为乐队的创立者,简直就是个不负责任的甩手掌柜。
别说是乐队了,哪怕只是学校里的课题小组,咖啡店里的打工,不声不响的消失,根本就是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虽然早就有所耳闻,月之森那所学校里的都是正统的大小姐,立希还是没想到祥子能糟糕到这个地步,她把乐队当成什么了?大小姐的过家家游戏么?叫大家来就是陪她开心的?她不想玩了就全体滚蛋?
祥子今天最好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立希真的觉得自己会忍不住给她一拳的冲动。
那家伙,居然敢玩弄灯的感情!
“小祥说她今天会来的。”爽世挥了挥自己的手机,昨夜是她把消息转发出去,叫大家今天过来。
“只是一句话?在哪里?什么时间?”立希还是不依不饶。
“我有告诉她是在练习室,至于时间,看她什么时候方便。”
“所以她一个人就可以拖着我们四个人在这里等她喽?大小姐的时间还真是金贵啊,安排要别人来做,她自己想来就来。”
“别这样。”眼看立希的火气越来越有压不住的趋势,爽世赶紧打圆场,“祥子不是那样的人,我想她是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才不得不这样断掉联系。”
“她最好有。”立希冷冷丢下这句话,坐在高松灯身边,不再参与这个恼人的话题。
爽世还想为祥子开脱些什么,可她也实在想不出能怎么说。
一个愿意花费时间寻找队员,因为写下来属于乐队的歌词而流泪,第一次演出成功就情难自已的女孩,绝对不是抱着玩一玩心态来组建crychic的,断联一定有她的理由,爽世坚信不疑。
可是昨天那条消息之后,爽世又问了很多话,祥子也没有任何回复,她似乎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有什么话是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呢?只要愿意沟通,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
爽世觉得必须和祥子谈谈,最坏的情况下,甚至不得不用一些破格的手段。
她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当她集中精神的时候,她的瞳孔就会变成金色,一切邪性的东西在这双金色的瞳孔面前都会精神恍惚,心甘情愿地跪拜臣服。
说是臣服倒也不太准确……其实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按住,无法移动的感觉。
第一次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能力是前几个月,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飞车抢包的贼,似乎是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就盯上了她,直到人烟稀少的小路,才驱车上来一把抢走了她的贝斯。
瞬间飞驰而过的巨大的拉扯把她掀翻在地,手肘和膝盖磨出道道血痕,那两个得手的黄毛小子发出得意的呼声,坐在后面那个还回过头来朝她做鬼脸。
怒意如海潮般起伏,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爽世瞪大的眼睛仿佛燃烧起来。
一层透明的领域迅速扩张出去,看起来很温和,边界泛着淡淡的荧光,在那辆摩托车来得及逃出路口之前,领域赶上了他们,将那两个黄毛小子笼罩。
摩托车骤然失去了平衡,他们摔倒在地下,车子压在自己的身上。
他们想要爬起来,却根本无法行动,某种看不见的巨大力量压着他们的身体,他们只能双手痉挛着按住柏油路面,惊恐地看着身边的摩托车一点点的开裂。
噼啪噼啪的声响中,油箱炸开了,汽油却没有迸射出来,而是死死的贴在地上,甚至连蔓延开来都做不到。
黄毛们哀嚎着求饶,可怕的重力几乎要将他们的骨骼压裂,爽世亲眼看见其中一个家伙的腿渗出汨汨鲜血,另一个则只能以近似拥抱大地的姿势趴着,脸在路面上贴成了饼状。
这诡异的一幕爽世自己也很害怕,犹豫片刻后她冲过去捡走自己的贝斯包,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现场。
自那天起,爽世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