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是……若不听从我的号令,那唯有以死谢罪!
从未握过刀的祥子就这样直直地冲了过去,没有人教过她要怎么击面,也没有人告诉她该怎样攻击,一切都遵从自己的本能,她想象着那里站着一个死侍,冲着她头骨开裂,吐出分叉的信子,那她当然要斩了它!
斜劈下来的村雨定住了,再也不能前进分毫,丰川越捏住了村雨的刀锋,只用两根手指。
如果祥子的力气可以再大一点,她就能砍下丰川越的手指头,但无论她如何发力村雨都纹丝不动,即使想放弃进攻后撤也做不到,那两根手指如山一般不可撼动。
丰川越举过头顶,牵引着村雨让它从自己的身边掠过然后松手,祥子立刻继续攻向他,但丰川越轻盈的像是舞者一样绕着她旋转,祥子用尽全力也追不上他的步法。
血统激活以后她的五感远远胜过平常人,只要她稍微集中一点精神,普通人在她眼里就像慢动作,然而在丰川越面前,祥子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只是个小孩。
不是那种年龄上的差距,是一辈子都只能仰望的,终其一生也无法将其超越的无力。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丰川家的人一直都是好胜的性格。
龙血悄无声息地沸腾起来了,血液的流速骤然加快,心率提升,下一个转身,祥子行动的速度骤然加倍,村雨划过清冷的圆弧,掠向丰川越的脖颈。
丰川越失神了刹那,在村雨清冷如水的刀影中,他看见少女狰狞灿烂的黄金瞳,优美的令人窒息。
他屈指成拳,以手背猛击村雨,本该得手的一击瞬间被暴力强行震散,可怕的暗劲仿佛攻城的重锤沿着刀刃传递到祥子手臂上,她踉踉跄跄地后退,手腕酸麻无力,村雨脱手,心脏狂跳。
无意识间激活的黄金瞳黯淡下去,那双威风凛凛的黄金瞳又恢复成了柔弱的琥珀色,祥子愣神了几秒钟才搞清楚发生什么,连忙深鞠躬。
“对不起!”
汨汨鲜血沿滴落在地板上,丰川越用来震击村雨的那只手背垂在身侧,猩红惹眼,阵阵刺痛。
以他的动态视力必然不会敲到刀锋上去,但即使只有刀身侧面,那样的冲击力也超越了人类皮肤能承担的极限,他没有被划伤而是皮下的血管震裂了,索性直接自己挤开来排除血肿块。
“小问题,是我该说自己小看了你才对。”丰川越摆摆手,“你很有天赋,记得我刚刚是怎么对付你的吗?”
祥子犹豫了一会儿,回忆着短暂交锋中的种种。
“先是双指夹刀,然后是牵引着刀锋闪避,最后是直接击打刀刃?”
“没错,这三种分别是柳生新阴流·无刀取,镜心明智流·婆娑罗舞,神道无念流·心眼逆刃。”
丰川越凝视着祥子,“严格来说它们都不是刀术,但它们又都出自古老的刀术流派。你是纯粹的新手,有自己的目标,如果只学刀术,一旦刀刃因为意外脱手或者断裂,那你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因此我要让你成为全才,你不仅要学习刀术和剑技,还要有对敌和格斗的技艺!”
瞳孔中的光愈发明亮起来,简直是在熠熠生辉,祥子的脸热得像是喝醉了酒,不由自主地站直了,久违地笑容灿然。
“哈依!”
训练一直持续到了深夜,祥子拖着浑身酸痛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甚至没有洗澡的力气,只是在自己的床边绊了一下,脑袋碰到柔软的床铺,就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趴着昏昏欲睡。
丰川越的字典里委实没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每次击打都如同鞭笞那样剧痛,用他的说法来说就是用身体记住自己是怎么挨打的,只有这样才会长记性。
不过成效也相当显著,学习剑道一天能有多大成就呢?但祥子已经能像模像样地用出一个招式了。
只要继续这样高强度的练习下去,一定能成的。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角噙着满足的笑意。
丰川越从浴室里出来,扭动筋骨,脖子上搭着白色的浴巾,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却有着如年轻男人一样的脊背,肌肉雄壮虬髯。
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推开书房的大门。
优雅的银龙鱼缓缓游过,一片气泡从海藻中悠悠地往上浮,丰川定治站在自己的鱼缸前,往里面丢撒饵料。
丰川越没搭理他,径直走向代表主人的靠椅,舒舒服服地把自己丢进去,两条没擦干净的毛腿搭在整张大理石切出来的书桌上,拿起遥控器,投影仪幕布缓缓下降,浴袍褪到腰间的女人双手抱胸,挤得沟壑分明,书房里尽是娇俏的动静。
“小泽玛利亚?太老派了吧?连我都知道她过气了。”丰川定治头也不回。
“过气的黑道至尊看过气的女优,不是很搭么?”丰川越眼睛一眨不眨,“真亏你敢把自己的孙女让我来教啊,那么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孩就不怕我动了歪心思?”
“您可是帝皇,君王亦有自己的操守。”
“以前是,现在我不过是个咸湿的老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