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的钢水在她的木屐边翻涌,她轻轻伸出手,长长的红袖垂落,露出半截莲藕般的手臂。
她触碰到了高松灯的额头,酷烈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升起,强行将那个酷热的领域压缩湮灭,所有狂暴的恨意都在她的指尖消散了,仿佛她是一位得道的高僧,讲出来的话语就是禅言,杀人无数的恶魔敲开寺院的大门,最终却在巫女的指点下被感化。
但这绝非没有代价,领域被压缩的同时,高松灯自己也在被压缩,她如同被扔进地狱中滚热的硫磺泉那样嘶叫着,同时剧烈地禁脔,血脉膨胀起来凸出于体表,里面仿佛流淌着赤红色的颜料。
那寒意拯救了她,同时也在不断地重创她,而她自己的再生能力又在对抗这种伤害,受伤,复原,受伤,复原,她就像是地狱里受尽折磨的灵魂,正在不断经历生死的轮回。
巫女摸了摸高松灯的额头,轻柔的如同在抚摸什么小动物,她举起来一支注射器,扎向高松灯凸起的血管,然后一口气推到底部。
那些浓郁的,凝胶一样的鲜红色血清进入高松灯的体内,就像某种特制的镇静剂,持续的龙化现象变得缓慢下来,鳞片不再生长,伤害和复原也归于寂静,最终彻底停滞。
潮水般的疲倦涌了上来,世界越来越黑暗,高松灯呢喃着,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