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别提多别扭。
姜义见他这模样,也不去揭破,只在一旁闲闲道了句:
“别急着臊,咱家里头,哪一个不是这般过来的?你哥头回进去,可比你还花哨,叫得跟猫抓了似的。”
这话倒是让姜亮心里踏实了些,脸上的窘意也跟着消散了大半,挠了挠头,憨憨地笑了笑。
姜义却不歇,仍慢悠悠道着。
说那心静如水、神凝如镜,于练武大有裨益,日后若要更进一步,这门性功,不可偏废。
姜亮听得认真,点头如捣蒜,拍胸许诺:
“爹,您放心!从今日起,那册子我日日读、时时想,晚上梦里都要背它两章!”
姜义闻言点了点头,倒也没多说,只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来。
拔开塞子,一股清香便飘了出来。
倒出一粒药丸,色白如雪,圆润光滑,隐隐透着些灵气波动。
也不多言,手一递,示意小儿服下。
姜亮素来信他爹,这种时候也不多问,接过来便一口吞了。
那药丸入口即化,先是一丝甜,继而泛起清凉,很快顺着喉咙沉入丹田。
“再进去试一试。”
姜义道,语气淡淡,手一指寒地:
“这回若能守得住神,自会见得不同。”
姜亮心里虽还发虚,但毕竟是练家子,又得了爹爹的吩咐,胆气便硬了几分。
他试着踏入寒地边缘,脚一迈进去,那股熟悉的寒意便扑了个满怀。
紧跟着脑中一阵晕眩,仿佛又有无形之物欲牵他入梦。
可还不等幻象铺开,丹田里那股清凉忽地变了势,化作一道轻灵之气,仿佛山泉入壑,轰然涌向头顶。
只觉脑中一清,那些扭曲的光影顿时淡了不少,虽仍迷离,却已扰不得神。
姜亮心头一震,登时明白,那粒药丸绝非凡品。
这时候再不敢耽搁,趁着神明未散,立马扎下马步,在寒地边沿挥拳起桩,招式沉稳,气息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