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得太紧了。”卫璎珞低声提醒。
李毅没有回答，他耳廓微动，除了追兵的声音，似乎还有些别的动静。
他猛地一拉缰绳，战马嘶鸣一声，停在了原地。
卫璎珞也迅速勒马。
“怎么了？”
“不对劲。”
李毅眼神凝重，看向前方的黑暗。
“山道里……好像有人。”
不是追兵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前方埋伏。
他话音刚落，前方山道两侧的树林中忽然闪过几道黑影。
没有喊杀声，没有号角声，只有几声短促的破风声。
“小心！”
李毅大喝一声，身体猛地向一侧倒去，几乎贴在马背上。
数支箭矢呼啸而至，带着劲风，精准地射向他们之前所在的位置。
万幸他们及时停下，堪堪避过。
这些箭矢的力道和准头。
远非顾寒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士兵能比。
“不是顾寒的人！”
卫璎珞反应极快。
“冲过去！”
李毅当机立断。停在这里只会成为活靶子。
两人双腿夹紧马腹，战马吃痛，再度向前冲刺。
然而，前方的黑暗中，又有更多的箭矢射来。
伴随着兵器交击的清越响声。
似乎有人在山道中设置了障碍，或者正在进行某种交手。
“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卫璎珞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这些伏击者没有锁定他们持续射击。
而是更像是拦阻山道中的其他人。
李毅的心头掠过一丝疑惑。
在这龙首山的小道上，除了他们和顾寒的追兵，还会是谁？
他们加速向前冲，穿过一片狭窄的山隘，赫然发现前方的山道上，正有两拨人在激烈缠斗。
一方身穿夜行衣。
另一方……竟然是几个穿着朴素僧袍的身影。
但他们的招式并非佛门功夫。
李毅和卫璎珞的闯入，让缠斗的双方都愣了一下。
“让开！”
李毅沉声喝道，他不想卷入这场莫名其妙的混战。
然而，夜行衣一方的几人立刻调转矛头。
显然不愿意放过任何可能泄露他们行踪的人。
冰冷的刀锋裹挟着杀气，直奔李毅而来。
李毅怒吼一声，抽出腰刀迎敌。
他本就是禁军精锐，刀法凌厉，瞬间与对方缠斗在一起。
卫璎珞则灵活地操纵马匹。
避开攻击，同时用手中短匕格挡。
就在这时，一个倒地的夜行衣男子在临死前，手用力地往地上一按，发出一声尖锐的哨响。
“不好！”
李毅脸色一变，“他们有同伴！”
哨声在夜色中传出老远。
远处的山林深处，立刻传来回应的哨音。
而原本缠斗的僧袍身影，在听到哨音后，竟然不再恋战。
虚晃一招，迅速向山林深处撤退。
夜行衣一方没有追击，他们的目标似乎只剩下李毅和卫璎珞。
“该死！”
李毅暗骂一声，他知道自己中了埋伏。
这些人显然是在这里设伏等候那些僧袍人。
而他们恰好撞了上来。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顾寒的追兵也快到了。
前有狼，后有虎。
李毅和卫璎珞且战且退。
就在两人即将被逼入绝境时，旁边的忽然传来一个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
“有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这黄雀之上……又是什么？”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夜行衣们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巨石后。
李毅和卫璎珞也趁着这个间隙，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个瘦削的身影，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
斗篷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能看到一个削尖的下巴和抿着的嘴唇。
他双手拢在袖子里，站在那里。
仿佛与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没有一丝存在感。
他不是僧袍人，也不是夜行衣。
更不像是顾寒的追兵。
他的出现，是完全意料之外的第三方。
“你是什么人？”
夜行衣的首领冷冷地问道。
因为对方出现的太过无声无息。
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
斗篷下的人影没有回答。
他只是微微侧了侧头，似乎在听着什么。
片刻后，他淡淡地开口。
“哨声引来的，可不止你们的同伴。”
他话音刚落，远处官道方向。
忽然传来了更多更急促的马蹄声。
那些马蹄声与顾寒手下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