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想起清明假期他带着电脑敲键盘的样子，终于明白他在做什么了。
    她想了想问：“要把手机给你吗？”
    “不用，你有空的时候玩一下就行了。”
    徐尽欢说完，咳嗽了一声，“还有，申请苹果开发者账号要钱，我手头没有那么多钱，能不能找你借一点？”
    陈星竹这次明显干脆了很多：“多少？”
    徐尽欢干笑道：“注册开发者账号要688，我没有网银，你能不能帮我付一下？”
    陈星竹问：“怎么付？”
    “我回头把苹果账号发给你，你帮我付一下吧。”
    徐尽欢笑道，“等你方便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随时有空。”
    “好。”
    陈星竹答应一声，出了图书馆，踏上公交车，很快回到家中，拿钥匙打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笑声。
    她换了鞋进屋，生母孔灵玉看过来一眼，随后转过头去，与“妹妹”李云雪看ipad里的照片和视频。
    今天周六，爸妈和李云雪一起出去春游，陈星竹以要复习为理由去图书馆，没有跟着一起去。
    “星竹回来了？”
    继父李高远笑着打了个招呼，“饿了吧？阿姨已经在做饭了，今天让她炖了你爱吃的排骨。”
    “嗯。”
    陈星竹轻轻应一声，挤出一丝笑容，背着书包径自回自己房间。
    “一点礼貌都没有。”
    李云雪当然看到了姐姐，哼了一声，然后伸出手臂抱住孔灵玉的手臂，“妈，还是我跟你亲，对不对？她回家都不知道跟你打招呼……”
    “怎么说话呢？”
    李高远训了闺女一句，“不要整天跟你姐过不去，她马上都要高三了。”
    “她只是马上要高三了，但我已经初三了好不好？”
    李云雪立即高声反驳，转头看着陈星竹反驳，大声说道：“让她给我补课都不肯……还好意思说是我姐？”
    “你那是想要你姐给你补课吗？”
    李高远怒道，“你以为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
    孔灵玉连忙劝道：“好了，好了，不要吵。”
    ——
    客厅里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陈星竹早已习惯，将书包放下，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到徐尽欢在面馆问的话。
    她有两个妹妹，但跟没有也并无区别。
    一个妹妹是血缘和情感上的，只比她晚十分钟来到这个世界上，从小关系很好，可早已分开，连对方如今身在何处、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另一个妹妹在客厅里，是生活和法律意义上的，是她所有烦恼和负面情绪的起源。
    两个妹妹，都等于没有。
    因此她给不了徐尽欢任何有意义的建议。
    怔怔地出了会神，陈星竹从书包里取出图书馆画的那副画像，将它放在桌上，然后取出铅笔，在那仿照镜中自己样貌的画像旁，写下了她的名字：
    17岁的陈星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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