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向前,枪身跟着递进一寸。
按捺着激动问:
“秦淮渝是不是我老婆?”
被枪抵着脑袋的许澄魂飞魄散,直接被吓成应声虫。
“是是是。”
许澄点头如捣蒜。
连卿啾在说什么都顾不上,只一味地点头。
一副被吓到发抖的倒霉样。
卿啾眼睛更亮。
他握紧手中的枪,心跳声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跳出来。
脑袋晕晕乎乎。
几天前,他还刚和小美人闹掰。
结果眼睛一闭一睁。
他们之间误会全无,还疑似成了老夫老妻。
卿啾低下头。
他不知道这个叫许澄的和他是什么关系,却很感谢这个人告诉了他这么重要的消息。
只是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
“砰!”
因为捏得太紧,手中的枪擦枪走火。
许澄一抖。
终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卿啾愣住。
他连忙去看,以为自己手滑杀了人。
但许澄脑袋完好。
似乎只是承受不了情绪,被活活吓晕了过去。
卿啾动作一顿。
他意识到什么,松开许澄,立刻打开弹夹。
空的。
从始至终,里面都只有一颗子弹。
卿啾身体一僵。
同一时间,紧闭的门缓缓拉开。
月光倾斜而下。
男人站在他的身后,用拖长了调子的玩味嗓音道:
“还没死吗?”
傅渊垂着眸上前,神色淡漠地将地上的许澄翻过来。
嗓音遗憾。
“啾啾,我是不讨厌你还想着小渝,但有件事你应该清楚。”
“小渝不要你了,现在你的身边就只有我。”
“怎么?都这样了还不打算信任我吗?”
宛若恶魔低语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傅渊一脸遗憾。
卿啾满心忐忑。
他握紧手中的枪,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傅渊没有派人跟着他。
是傅渊知道他听力极好,容易提前发觉。
所以他省略了过程。
选择直接从结果来判断他有没有欺骗。
“我手滑了。”
卿啾道:
“那个人挣扎的太厉害,子弹被我打歪了。”
卿啾去指手铐上的弹孔。
傅渊却没有移开视线,笑着牵起他的手。
“你的枪法很好,是我亲手教得。”
“你不可能打歪,你第一次杀王二的时候就是一枪毙命,你忘了吗?”
卿啾愣住。
半晌,他松开枪,哑声反问:
“你为什么不信我?”
压在肩上的手一顿,愣住的人成了傅渊。
卿啾低下头。
松开枪,嗓音带上真情实感的委屈。
“我刚病愈,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一下长大了这么多,连枪都拿不好。”
“你说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却连信任我都做不到……”
傅渊紧张起来。
温声哄道: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不信你?我只是……”
他话音未落。
少年先一步起身,甩开他的手离开。
像是真的生气了。
卿啾将唇绷得死紧,低着头横冲直撞,全程没有回头看一眼。
等到了房间。
卿啾才合上门,抵着墙紧张的等待反应。
半小时后傅渊过来。
屋门被叩响,傅渊干巴巴地说了道歉。
见他没反应。
傅渊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走廊。
卿啾放松下来。
他抱着膝盖,知道自己赌对了。
在当时那种情况。
越是解释,越是容易暴露自己话里的弊端。
但如果反过来。
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的情况,就能占据高位。
今晚的一劫是躲过了。
可接下来呢?
丢失了七年记忆的他,该如何逃离这里?
卿啾站在窗边。
抚着窗户,忧心忡忡地眺望远方。
满脑子秦淮渝。
秦淮渝有没有想他?见他失踪有没有害怕?
那个人总是需要他守护。
现在他不在,他家娇气的公主会不会出意外?
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想他?会不会难过?
卿啾很担心。
不过转念一想,秦淮渝脾气那么好。
天使一样的人。
天真善良。
就算他不在一会儿,对方应该也不会太生他的气。
等见面了哄一哄就是了。
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