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下口水。
随后抬眸,有些紧张地看向对面。
男人眉眼清冷精致。
分明是淡漠疏离的长相,浅色的凤眸中却含着欲念。
像在勾引他。
卿啾舔了下唇,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下巴被捏住。
秦淮渝擅自俯下身,含住微张的唇。
声音发不出。
卿啾呼吸急促,浓雾色的眸中氤着薄薄雾气。
他应该推开秦先生。
这样不好,他们现在都还是没名没分的关系。
可卿啾推不开。
又或者说…他其实并不想推开。
男人衣襟间染着冷意。
那气息熟悉,像是凛冬雾凇,曾在他无数个梦中浮现。
本能在渴望着。
融入那气息中,找回熟悉的安全感。
垂在床沿的指尖动了动。
卿啾没有再动,安静地闭上了眼。
室内一片静谧。
微弱的喘息,水声的沾连。
显得无比清晰。
卿啾晕晕乎乎,感觉自己随着气息的纠缠化成了一团棉花。
秦淮渝太会了。
裁剪整齐的指尖揉过脊骨,微弱的电流在瞬间席卷全身。
卿啾无力招架。
第一次,他主动靠近,想要再体验一下。
那种轻飘飘的感觉…
很奇怪,但他并不讨厌。
只是快感没能得到卿啾想要的延续,修长漂亮的指抵住他的唇。
卿啾茫然抬眸。
却见秦先生俯身,向他笑得好看。
“爱我吗?”
卿啾鬼使神差,下意识地道:
“爱。”
话音落下的刹那,凌乱不堪的场景消失不见。
卿啾坐起身。
四周一片漆黑,卿啾这才意识到刚刚的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想想也是。
他一个半瞎,怎么能看清是谁勾引的他?
卿啾微微懊恼。
侧身一看,枕边空无一人。
卿啾微妙地失落。
这时床榻上的一抹亮色吸引卿啾的注意力,是一张便利贴。
卿啾拿出手机读取。
上面的意思简洁,提醒他醒了记得吃药。
卿啾摸向床头柜。
各种药物按顺序摆好,应该是他睡着的时候秦家找了医生帮他看病。
卿啾越发愧疚。
他抱着枕头,将脑袋埋进枕头里。
心虚地要命。
秦先生找医生帮他看病的时候,他在做秦先生的春梦。
——简直罪大恶极。
卿啾安静了一会儿。
随后坐起身,吞下桌上的药物。
这是秦先生的好意。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应该浪费。
卿啾吃完药开始装睡。
他辗转难眠,总在想梦中那一幕会不会成真。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
可进来的不是秦先生,而是两个小鬼头。
秦可和秦乐咬紧下唇。
小身板绷得死紧,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卿啾还没来得及反应。
下一秒,秦可拿出一块碎玻璃。
毫不犹豫地割破手腕。
血液滴答流了一地,秦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卿啾从床上走了下去。
张叔和他说过,这两个孩子对秦先生很重要。
他不能让他们出事。
可他走下床的瞬间,因失血过多连站都快站不稳的小孩忽地一把抱住他。
卿啾被蹭了一身血。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秦乐终于动作,对着门外大喊。
“救命!爷爷救命!有人要杀哥哥!”
……
几分钟后,救护车的声音响起。
秦可被送去医院。
而卿啾?他正在被一群人围着审讯。
为首的是白发苍苍的严肃老人。
而在他身后,被临时叫来的卞凌和方淼一起目睹了闹剧发生。
秦老爷子沉声问发生了什么。
卞凌还没说话,身后忽地冒出一张哭地眼圈通红的脸。
许澄哽咽着道:
“淮渝不喜欢我我不介意,淮渝要找替身我不介意,可他怎么能纵容一个区区替身伤害小可?”
许澄嘴上说着不在意。
却在三言两语间,直接给这件事定性。
卿啾冷不丁地背了锅。
他皱眉澄清。
“不是我。”
虽话是这么说的,可他身上还带着宛若命案现场般的斑驳血迹。
看起来很没说服力。
许澄扬唇,嗓音刻薄又咄咄逼人。
“不是你?不是你你身上怎么会有小可的血?你总不会想说是一个孩子栽赃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