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将那份《股权代持及总裁职务授权书》抽了出来。
洁白的纸张上,“纪久昇”三个字的签名依旧遒劲有力。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我将文件轻轻放在老爷子病床旁的床头柜上,正好压住了他那只紫砂茶杯的杯垫。
“爷爷,您说得对,治病,比什么都重要。”
老爷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亮光。
“好孩子,你能这么想,爷爷就放心了,轻语她就交给你。”
我没等他继续那套说辞。
俯下身,动作极尽轻柔,避开那些冰冷的支架,一手稳稳地穿过她的腿弯,一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背脊。
她的身体很轻,骨头硌着我的手臂,带着一种让人心疼的脆弱。
我收拢手臂,将她整个打横抱起,稳稳地纳入怀中。
我有些疲惫地说道。
“咱们走了,老公带你去治病。”
抱着她转身,迈步。
就在转身的刹那,看到苏老爷子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的笑容。
那笑容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充满了对家业重归自家人掌控的满足。
心头那点被算计后的委屈感,瞬间被一种冰冷的自嘲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