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蕴虹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阴险得多。
他将那叠厚厚的纸张放下,起身在房间里踱了几步。
或许要重新考虑策略。
六点一到,刘清明请示了吴新蕊,对方爽快地放他下班。
离开市委大楼。
徐婕果然准时等在门口,见到他,立刻露出笑容。
“刘哥,这里!”
她带来了一辆小车,车牌正是铁路局的号码。
公车私用,在这个时代查得并不严。
也可以说,是所有违规行为当中,最不起眼的一项。
刘清明自然不会那么苛求。
两人上了车,徐婕熟练地启动。
“先去买点东西?”
第一次上人家的门,刘清明可不想空手去。
太失礼。
徐婕把他放到一个大型超市。
不多时,刘清明走出来,手里拎着几斤水果。
烟酒价格不菲,他如今的薪水还负担不起。
“走吧。”
20分钟后,车子再度启动,正是火车站的方向。
驶入一片略显老旧但十分整洁的住宅区,在一栋看起来比较新的楼前停下。
“这里是铁路局的职工小区。”徐婕解释一句,率先下了车。
徐婕的家在三楼,一个宽敞的三室一厅,约莫一百四五十平米,
户型南北通透,客厅的阳台很大,摆着几盆绿植。
开门的中年妇人,眉眼间与徐婕有几分相似。
“妈,这是刘清明。”徐婕介绍。
“阿姨好。”刘清明礼貌问候,将水果递过去。
“哎,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徐母客气地接过,热情地招呼他进屋,“快请进,小婕这孩子,经常在我耳边念叨你。”
徐婕脸颊微红,嗔了一句:“妈!”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身形板正的中年男子,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长裤,戴着一副眼镜,神情略显严肃。
看到刘清明,露出一个笑容。
“这是我爸。”徐婕再次介绍。
“徐处长好。”刘清明不卑不亢。
徐养浩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就是小刘吧,来来,坐。”
他的声音浑厚,带着稍许领导的范儿。
徐母张罗着倒茶,很快又钻进厨房忙活去了。
客厅里,徐养浩与刘清明相对而坐。
“小婕这丫头,在林城没少给你添麻烦吧?”徐养浩先开了口。
刘清明笑了笑:“徐处言重了,徐婕工作很努力,有冲劲,是个好警察。”
“她就是性子直,容易得罪人。”徐养浩摆摆手,“你们年轻人,有想法,敢闯敢干,是好事。”
几句简单的寒暄,气氛还算融洽。
刘清明能感觉到,徐养浩在观察他,审视他。
这种来自长辈和上级的目光,他并不陌生。
不多时,徐母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准备吃饭了。”
饭菜很丰盛,六菜一汤,家常口味。
徐婕去拿了瓶白酒。
徐养浩看了一眼:“小刘,喝点?”
“行,我陪徐处喝两杯。”刘清明没有推辞。
徐母给每人盛了饭,自己也坐了下来。
“小刘啊,多吃点,尝尝阿姨的手艺。”徐母热情招呼。
“谢谢阿姨。”
饭桌上,徐养浩主动提起了林城的案子。
“公安部的通报我看了,很了不起呀,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刘清明放下筷子:“其实案子并不复杂,主要是保护伞势力强大,让办案的过程充满了阻力,前期我们几个暗中摸排,拿到了关键性的情报,促使领导下了最后决心。”
徐养浩呷了一口酒,微微点头:“其实林城的情况不是个例,我们云州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说我们铁路系统,这么长的线路,偷盗扒窃、倒卖车票的事情,屡禁不止。火车站广场那一块,更是鱼龙混杂,我们铁路公安也是头疼得很。”
他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我们也想彻底清扫一遍,但这里面的水深着呢,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想做点事情,困难重重啊。”徐养浩继续。
刘清明听着,没有轻易插话。
徐婕在一旁开口:“爸,我们那次,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呢。”
徐养浩看了女儿一眼,又转向刘清明:“还是你们年轻人有魄力,敢想敢干。”
刘清明这才开口:“徐处,其实云州市里对火车站周边的治安环境也非常关注。吴书记几次提到,火车站是云州的脸面,每天都要迎来送往那么多旅客,环境必须搞好。”
“您看,能不能由市局牵头,咱们铁路公安配合,形成一个联动机制?不定期地,每个月都来上那么一两次突击清查,时间不固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一来,那些不法分子也摸不清规律。”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