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布河
刘赐身披寒光凛凛的锁子甲,头戴威风凛凛的牛角盔,稳稳骑在一匹神骏的龙鳞马上。
他目光如炬,紧紧凝视着远处的察布堡。
那察布堡,宛如一头潜伏在草原上的嗜血巨兽,静静地卧在那里,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它是魏军攻占察布部落后,耗费无数人力物力精心修建的防御堡垒,由坚固的石块和夯土砌成,墙体又高又厚,堡垒之上,还建有了望塔和箭楼,就像一颗锋利的钉子,深深地钉在草原的腹地,让戎族如鲠在喉。
刘赐接到的军令,便是要拔出这颗深深嵌入草原的钉子。
此刻,万夫长洪祥安正率领着前锋部队,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察布堡涌去,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草原都掀翻。
刘赐紧盯着战场,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来自王庭的万夫长阿拉坦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口询问:“刘将军,你笑什么?如今大军攻城,正是紧要关头,容不得半点马虎。”
刘赐收起冷笑,目光中满是不屑:“阿拉坦将军,我是笑魏国的将军们因循守旧,只知道死读兵书,却不懂得变通。”
“这草原不比中原,地势平坦开阔,适合骑战,他们居然还遵循老一套战法,在草原上筑起了堡垒,我看大魏的将军都是一群草包!”
阿拉坦皱起眉头,神情凝重,沉声道:“可是我觉得这个堡垒非常危险,我们戎族勇士已经数次攻城,损失了十几万士兵,可这堡垒始终岿然不动,没有被攻破。魏军凭借这个堡垒,居高临下,我们每次冲锋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刘赐不以为然道:“阿拉坦将军,你且听我一言。魏军修建的堡垒不过如此。堡垒固然可以防御骑兵,但也把军队限制在了城中,使他们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而王庭勇士善于骑射,来去如风,我们应该扬长避短,围而不攻,将这些魏军困在堡垒中,消耗他们的粮草。等他们把粮食吃完了,自然会走出来和咱们战斗,到时候我们再以逸待劳,将他们一举歼灭。”
阿拉坦摇了摇头,一脸凝重道:“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和魏军消耗,大单于已经下令,三天内必须收复察布河,然后率军东进,攻击魏军的右翼。如果不能如期攻破,你我都要被斩首示众,以正军法!”
刘赐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什么!这么重要的军令你怎么不早说!时间如此紧张,那只能硬上了,这样一来不知道要死伤多少将士。”
阿拉坦握紧了手中的弯刀,眼神坚定如铁,大声说道:“战死是勇士的荣耀,我戎族勇士从不畏惧死亡!为了戎族的荣耀,为了草原的安宁,我们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在所不惜!”
刘赐心中暗骂,这戎族勇士都是脑袋里长草的傻子,只知道一味地冲杀,却不懂得用计谋取胜。
然而,军令如山,大单于已经下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此时,攻城的先锋部队已经扛着梯子,顶着枪林弹雨,如猛虎般冲到城下,冒着生命危险,将梯子靠到墙上。
这些先锋部队都是刘赐的本部兵马,既有戎族人,也有中原人,由他的心腹悍将周冬率领。
周冬手持一把大刀,身先士卒,大声叫喊:“兄弟们,跟我上!冲进去抢钱抢粮抢女人!”
“砰砰砰砰……”
城墙上的大魏守军手持火枪,一轮又一轮地射击,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瞬间打死士兵无数。
刘赐看着自己的将士一个个倒下,心中如刀割般疼痛。
这些可都是他多年来精心培养的战兵,是他征战四方的本钱。
眼见死伤越来越多,刘赐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宝刀,大声吼道:“擂鼓!猛虎营进军!”
“咚咚咚咚……”
“杀啊!”
随着激昂的鼓声响起,三万猛虎营将士如猛虎下山般翻身下马,大声呐喊着,声音震得大地都在颤抖,如汹涌的潮水般冲向察布堡。
堡垒上守将扯着嗓子大喊:“开炮!”
“轰轰轰!”
三十门神威大炮齐发,炮声如雷鸣般在草原上回荡。
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狠狠地砸向猛虎营的将士。
顿时,猛虎营的将士被打得血肉横飞,肢体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阿拉坦看得一阵头皮发麻,惊恐地说道:“魏国的武器太可怕了!”
刘赐冷声道:“等攻下堡垒,这些武器都是咱们的!传令下去!所有将士奋勇攻城,登上城墙的人赏牛十头,官升三级,怯战后退者,斩首!”
“遵命!”
传令兵大声应道,然后策马奔向各个方阵,将命令传达下去。
“兄弟们!不想死的就冲进去!”
“杀啊!”
猛虎营的将士皆是刘赐手下的精锐,这些年跟着刘赐南征北战,可谓是凶悍异常,顶着枪林炮雨,死战不退。
随着炮声和枪声越来越少,城上的守军开始放箭,箭如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