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医院床单上的褶皱,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陈默将体温计从她腋下抽出,金属头泛着冷光:“各项指标正常,你只是过度疲劳导致的幻觉。”她张了张嘴,镜中扭曲的人影、陈婷被拖入镜面的惨叫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可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走廊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林夏猛地坐起,输液管在手腕上勒出红痕。透过虚掩的房门,她看见李婉儿披头散发地撞在消防栓上,镜面映出她身后密密麻麻的黑影。“不是幻觉!”李婉儿尖叫着捶打镜面,“他们在追我!”护士们冲上前按住她时,林夏清楚地看见,李婉儿脖颈处蜿蜒着一道青灰色的纹路,像极了宿舍楼墙面上的血管状图案。
而在那栋依旧阴森的废弃宿舍楼里,张晓虎踹开一扇变形的木门,腐木碎屑簌簌掉落。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泛黄的报纸残片上,一则1946年的新闻标题刺痛他的眼睛——《镜渊谷七子失踪案,疑与邪术献祭有关》。“孙运清说的镜渊七子”他声音发颤,回头却发现任东林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韦蓝欣蜷缩在楼梯转角,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亮她惊恐的脸。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新:“快跑!摄像头拍到你身后有人!”“主播别回头!”她颤抖着点开后置摄像头,画面里,陈崇玲正站在她身后,瞳孔变成诡异的竖线,嘴角咧到耳根:“该轮到你了。”手机哐当落地,韦蓝欣连滚带爬地往前跑,却撞进一片粘稠的黑雾中。
黑雾里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陈崇玲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找到祭品了”韦蓝欣感觉有冰冷的手指划过脖颈,她本能地挥拳,却抓住一团湿漉漉的长发。借着手机的余辉,她惊恐地发现,自己手中攥着的,是陈婷染着紫色挑染的头发。
另一边,任东林举着摄像机退到天台边缘。镜头里,七个穿着病号服的身影缓缓逼近,他们胸口都印着编号,037到043——正是他们七人的探险队编号。为首的身影摘下兜帽,露出孙运清的脸,只是他的皮肤布满裂纹,镜片后的眼睛空洞无神:“以血为引,以魂为祭”
任东林突然想起孙运清自杀前说的话,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慌乱后退,却踩到一个硬物。低头一看,是孙运清的笔记本,扉页上用血写着:“陈默是‘镜渊会’的人,他们在收集记忆”没等他看完,摄像机突然自动播放起一段画面:林夏被绑在手术台上,陈默拿着注射器微笑着说:“这次记忆清除很成功。”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林夏扯掉手上的输液针。李婉儿被拖进病房时,脖颈的青灰色纹路已经爬满半张脸,她死死抓住林夏的手腕,指甲缝里渗出黑色液体:“别相信镜子”话音未落,心电图监测仪发出刺耳的长鸣。林夏看着李婉儿逐渐失去生机的脸,突然发现她耳后有个细小的条形码刺青——和陈默瞳孔里的图案一模一样。
楼内,张晓虎在一间堆满实验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