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地窖上方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黑袍人脸色一变:“他们来了!”话音未落,地面轰然裂开,几个黑影从裂缝中跃下。是白天在村里见到的行尸,这次数量更多,而且身上缠绕着发光的锁链。黑袍人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灯笼爆发出刺目的红光,暂时逼退了行尸。
“跟我来!”他拉着我冲进地窖深处的密道。密道狭窄逼仄,墙壁上不时渗出黑色液体,踩在地上黏糊糊的。奔跑中,我瞥见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和在阴山村看到的画像上的如出一辙。转过一个弯,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石门,石门上雕刻着巨大的骷髅头,眼窝里插着两根燃烧的蜡烛。
黑袍人将手掌按在骷髅头的额头上,口中念动咒语。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间摆满古籍的密室。书架上的书籍早已泛黄,封面上印着“控尸十三诀”“阴尸炼魂法”等字样。在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本皮质封面的日记,翻开一看,日期停留在二十年前,字迹潦草而癫狂:“今天又成功了!用活人炼制的尸兵比普通尸体强大十倍!只要集齐一百具,就能称霸武林”
“这是阴山派掌门的日记。”黑袍人拿起日记,眼中闪过仇恨的光芒,“他为了追求力量,不惜残害无辜,将整个阴山村变成了炼尸场!”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行尸们已经突破了防线。黑袍人将日记塞进我背包:“带着这个离开,去告诉武林正道。我留下来拖住他们!”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我的话被他粗暴打断。黑袍人将一枚刻着骷髅的令牌塞给我:“拿着这个,遇到危险捏碎它。快走!”说完,他转身冲向密道,手中的灯笼化作一道红光,与行尸们战作一团。
我咬咬牙,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密道尽头是一扇圆形的铁门,上面布满符咒。掏出黑袍人给的令牌,对准门上的凹槽,铁门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开启。外面是一片阴森的竹林,月光透过竹叶洒下,形成诡异的光斑。刚跑出竹林,就看到远处阴山村方向火光冲天,老妪的怪笑声混着行尸的嘶吼,在夜空中回荡。
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那个黑袍人,只是这次他的声音虚弱至极:“我快撑不住了记住,阴山派的真正秘密,藏在”话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紧接着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
攥紧手机,我看着背包里的日记和令牌,心中涌起一股坚定。不管前方还有多少危险,我都要将阴山派的恶行公之于众。黎明的曙光渐渐染红天际,身后的阴山村在火光中扭曲变形,仿佛一个巨大的怪物正在苏醒。而我,已经踏上了与邪恶对抗的不归路,这场关于控尸术的恐怖谜团,才刚刚开始被揭开
逃离阴山村的第七天,我蜷缩在城郊小旅馆发霉的床垫上,反复摩挲着黑袍人给的骷髅令牌。窗外暴雨如注,冲刷着玻璃上经年累月的污垢,却冲不散我掌心残留的腐臭气息。背包里那本掌门日记被我翻了无数遍,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片青铜残片,边缘刻着的符文与阴山派古籍上的如出一辙。
“咚、咚、咚”,敲门声突兀响起。我猛地抄起枕边的匕首,从猫眼望去,走廊里空无一人。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正要松口气时,敲门声再次传来,这次伴随着指甲抓挠门板的声响。“还我日记”沙哑的女声从门缝渗出,混合着尸油燃烧的刺鼻气味。
我屏住呼吸,将符咒贴在门上。敲门声戛然而止,却听见走廊尽头传来铁链拖拽的声音。透过门缝缝隙,三双泛着幽绿光芒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那些穿着破烂道袍的尸兵正缓缓转头,腐烂的下颌裂开诡异的弧度。
翻窗逃离的瞬间,后颈突然被某种冰凉的东西缠住。低头一看,竟是一条布满尸斑的手臂从下水道钻出,手指深深掐进我的皮肉。我挥刀斩断手臂,腐臭的黑血溅在墙上,化作狰狞的符咒图案。跌跌撞撞冲进雨幕时,瞥见旅馆二楼的窗户映出一个黑影——蒙着黑纱的女子怀抱骨杖,正对着我微笑。
逃回市区后,我联系上了考古学家周教授。他是研究古代邪术的权威,看到日记和青铜残片时,老花镜后的眼睛骤然发亮:“这是阴山派失传的‘尸渊令’残片!传说他们初代掌门曾用此令掌控万尸,将整个古墓改造成炼尸场。”他铺开泛黄的地图,手指点在阴山村位置,“你看,这里的山脉走势呈‘阴龙吸水’格局,地下极有可能藏着千年古墓。”
三日后,我们带着专业考古队重返阴山村。曾经死寂的村落如今弥漫着浓重的硫磺味,村口槐树上挂满了用红线串起的尸胎,每个尸胎的嘴角都被缝合,却在风过时发出咯咯的笑声。考古队里的年轻队员吓得脸色惨白,周教授却激动地指着地面:“看这些青砖的排列,是典型的‘尸锁阵’,下面必有大墓!”
挖掘工作进行到第三天,探铲带出了黑色的腐土,还缠绕着几缕长发。当洛阳铲再次深入时,地下传来沉闷的回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沉睡中被惊醒。深夜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