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厂房通往地下室的暗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台阶上滴落着黑色黏液,延伸向深不见底的黑暗。陈崇玲的声音发颤:“要不我们报警吧?”话没说完,张磊已经大步走下台阶:“知画还在昏迷,等警察来黄花菜都凉了。”他腰间别着从工地顺来的扳手,金属冷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地下二层的走廊比上层更阴冷,墙面上镶嵌的破碎灯管突然同时亮起,发出幽蓝的光。孙运清突然指着地面:“你们看这些脚印!”潮湿的水泥地上,交错着人类的脚印与类似爪痕的印记,部分脚印里还残留着烟草碎屑。林夏蹲下身子,用镊子夹起碎屑——这些碎屑竟在微微蠕动,像极了某种微型生物。
“小心!”任东林突然将林夏扑倒。一道黑影擦着她头顶飞过,钉入墙面——是根长满倒刺的藤蔓,末端还滴着腐蚀性液体。众人这才发现,天花板上垂落密密麻麻的藤蔓,宛如一张巨大的活网。张晓虎挥舞棒球棍猛砸,藤蔓被斩断后流出墨绿色的汁液,溅到地面立刻冒出白烟。
转过一个拐角,他们来到一扇巨大的防爆门前。门上的电子锁早已失灵,但锁孔形状与苏晴的铜钥匙完美契合。随着“咔嗒”一声,门缓缓升起,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门内是个巨大的圆形实验室,中央的玻璃舱内浸泡着个畸形生物——它有着人类的上半身,下半身却生长着无数烟草根茎,正在浑浊的液体中缓缓蠕动。
“这就是实验体001号。”任东林指着舱体旁的铭牌,声音发颤,“报告里说它是一切灾难的源头。”他的目光扫过操作台,突然僵住——电脑屏幕竟在闪烁,上面播放着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年轻时的陈知画母亲穿着白大褂,正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递给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背景墙上写着“绝密项目:基因融合实验”。
“不可能”陈婷捂住嘴,“知画说她妈妈是普通工人!”
林夏的目光突然被墙角的保险柜吸引。保险柜表面刻着梅花图案,与陈知画照片里的钥匙形状匹配。她颤抖着插入钥匙,柜门弹开的瞬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里面整齐码放着二十年前的报纸,每一份都报道着不同的失踪案,而这些失踪者的照片旁,都画着相同的蛇形标记。
就在这时,整个实验室开始剧烈震动。玻璃舱内的怪物发出尖锐的嘶吼,浑浊的液体不断翻涌。孙运清突然指着通风口:“有东西爬进来了!”数十只人形怪物从通风管道涌出,它们的皮肤布满孔洞,不断生长出新鲜的烟草植株。
“用打火机!”张晓虎大喊。他从口袋里摸出防风打火机,点燃一张报纸。火焰靠近怪物的瞬间,它们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的烟草组织迅速燃烧。众人纷纷效仿,实验室里顿时火光冲天。
混乱中,林夏发现角落的暗门被打开了。她瞥见门后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陈知画!尽管对方脸色苍白如纸,脖颈处的伤口还在渗血,但眼神却异常清醒。“知画!”林夏大喊着追过去,却被一只怪物拦住去路。
当她好不容易摆脱怪物,暗门已经关闭。门上刻着一行小字:“想要真相,带着‘双生之钥’来见我。”林夏摸出怀中的黄铜钥匙,又看向苏晴的铜钥匙——两把钥匙的齿纹拼合,竟组成了完整的蛇形图案。
此时,实验室的爆炸声越来越近。任东林大喊:“这里要塌了,快撤!”众人在怪物的围追堵截中拼命逃窜,张晓虎为了掩护韦蓝欣,手臂被藤蔓缠住,皮肤瞬间被腐蚀出大片伤口。
当他们终于逃出卷烟厂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林夏望着手中的两把钥匙,耳边回响着陈知画临走前的眼神。她知道,这场噩梦还远未结束——陈知画为何会出现在地下室?她的母亲究竟在这场实验中扮演什么角色?而所谓的“双生之钥”,又将开启怎样更大的秘密?
医院里,陈知画的病房门紧闭。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脖颈处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但眉头仍紧紧皱着,似乎在经历着什么可怕的梦境。床头柜上,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年轻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陈知画,身后是卷烟厂的大门,而在照片的背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我的孩子,原谅妈妈不能陪在你身边,有些真相,等你长大了再去探寻。”
另一边,林夏等人围坐在苏晴家的客厅里,气氛凝重。苏晴的奶奶留下的老相册被翻了出来,里面夹着一张合影,照片里年轻的奶奶站在卷烟厂实验室前,身旁站着的正是陈知画的母亲。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我们终究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我奶奶以前总说,卷烟厂的地下藏着‘潘多拉的盒子’。”苏晴哽咽着说,“现在我才明白,她指的就是这些惨无人道的实验。”
任东林将从实验室带回的u盘插入电脑,里面是未被销毁的实验数据。随着一张张实验报告被打开,众人震惊地发现,这些所谓的“新型烟草培育实验”,实际上是在进行人体与植物的基因融合,目的是创造出“永不疲倦的劳动力”。而更可怕的是,实验体一旦失控,就会变成嗜血的怪物。
“你们看这个!”陈婷突然指着电脑屏幕,“1998年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