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麻子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事儿要是出了岔子,等段先生追查下来,他绝对在劫难逃,就连马军也得跟着遭殃。所以他一刻也不敢耽误,迫不及待地联系马军。?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马军带着笑意的声音:“麻子,你动作这么快?事情办完了?”
胡麻子狠狠啐了口唾沫,脖颈青筋暴起,压低的声音里泛着颤音:“办个锤子啊军哥,你被人阴了。”?
听筒里传来马军坐直身体的动静,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什么意思?”
胡麻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反问道:“军哥,你知道这个古街的项目负责人是谁吗?”?
“谁?”马军语气里满是疑惑。?
胡麻子咽了口唾沫,突然扯松衣领,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是前几天大傻强惹到的那个,叫什么,杨……杨明,跟段先生有关系那个。”
“谁?”马军声音陡然拔高,明显吓了一跳,紧接着急切问道:“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那天我不就在你旁边吗?”胡麻子说着,慌乱地用袖口胡乱抹了把脸,指缝间还沾着没擦净的汗渍。?
马军握着电话的手青筋暴起,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事儿你还没办吧?”?
“当然没有了。”?
“那就好那就好。”马军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进椅背,眼神中闪过劫后余生的惊惶。他怎么也没想到,杨明会是古街的项目负责人,段先生岂是他能得罪的?而且那天现场,段先生对杨明的客气劲儿,傻子都能看出两人关系不一般,这种人物,他们招惹不起。要是真把这事儿干了,段先生一旦追究,他绝对没有活路。警察查案讲证据,段先生可不管那一套,凭他的手段,在圈子里随便一打听,就能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
缓过神后,马军急忙说道:“那个,麻子,你先回来,这活儿不能干了。”?
“好、好的军哥,我这就回来。”?
挂了电话,马军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光头,嘴里喃喃自语,庆幸自己运气好。随后,他赶忙给刘天宏打电话,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马军看了眼时间,想起这会儿刘天宏应该还没起床。见电话打不通,他脸色一沉,直接驱车杀向天地汇。?
大白天的天地汇冷冷清清,没什么人。马军大步走进大厅,伸手拽住一个工作人员的衣领,眼神凶狠:“你们刘哥呢?”?
工作人员被勒得脸色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刘,刘哥昨天在这里玩儿了一夜,在包厢里睡觉呢。”?
“带我去找他!”马军不耐烦地甩开手。?
工作人员认识马军,知道他和刘天宏关系不一般,见他神色急切,也不敢怠慢,急忙带着马军坐上电梯上楼。?
推开包厢门,一股浓烈的烟酒味扑面而来,里面一片狼藉。
马军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刘天宏,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上前就是一脚:“刘天宏,你她妈给老子爬起来!”?
刘天宏被踹得生疼,一个激灵爬起身,破口大骂:“是哪个龟儿子敢踢老子?活腻咯?”?
“是我!”马军瞪着眼睛,满脸怒容。?
看清来人是马军,刘天宏愣了一下,疑惑地问:“你怎么来了?事情办完了?”?
“办你妈!”马军如同一头发怒的豹子扑过去,铁钳般的手死死卡住刘天宏的喉咙,字字从齿缝间迸出:“狗日的,老子把你当兄弟,你踏马敢坑老子,我踏马弄死你!”
刘天宏被勒得直翻白眼,一脸茫然,瞬间也火了:“大马子,大早上的你踏马发什么神经!我怎么坑你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马军突然薅住刘天宏的头发猛地往墙上撞,咆哮道:“还他妈跟我装蒜,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平阳镇那边的古街负责人是谁?”?
“我他妈哪里知道,我只知道施工方叫黄亚锋,昨天我不是都跟你交代了吗?你跟这发什么疯?”刘天宏涨红着脸,奋力挣扎。?
“你不知道?”马军眼神里满是怀疑,死死盯着刘天宏。?
“不知道啊,不是,到底怎么回事?”刘天宏满脸疑惑,一头雾水。?
马军见刘天宏不像是在说谎,缓缓松开手。刘天宏整理了一下衣领,没好气地说:“你说话啊。”?
马军掏出烟,点燃后深吸一口,缓缓说道:“负责人叫杨明。”?
“那又怎么了?”刘天宏满脸不解:“不是,杨明是哪个?很牛逼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马军将烟头狠狠按在茶几上,腾起的烟雾中,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传来:“他跟段先生的关系匪浅。”接着,他把那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详细描述了段先生对杨明恭敬客气的模样。?
刘天宏听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真的假的?”?
“我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