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蒋啸霆猛地一握拳,打断道,“金阙已替我们分担了最大的陆上压力!云崇这五万水陆大军,便是检验我昭明军成色的第一块磨刀石!也是我们向金阙、向天下证明价值的首战!传令!”
“一、全岛进入战时状态!停止一切非必要劳作!所有人力投入防御工事加固、武器打造、船只修复及水战操练!”
“二、派出所有能用的快船和小型渔船,伪装成商船或海盗,广泛撒网!严密监控黑水河入海口及东南海域!我要第一时间知道云崇大军的动向!”
“三、赵海!全力操练水卒!尤其是操控缴获的云崇战船和弩炮!务必在敌至之前形成战力!”
“四、李参军!加快对云崇俘虏的甄别和策反!重点寻找熟悉云崇水师布防、航道、弱点的军官!我们需要内线情报!”
“五、陈锋!整编战兵!‘铁鹞子’扩编!从辅兵和敢战奴隶中挑选精锐!组成敢死队!准备接舷战和登陆逆袭!”
一道道命令如同疾风骤雨般下达!整个铁砧岛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战争机器,高速运转起来!金阙的盟约如同强心剂,注入了这支新生的力量。
与此同时,沧浪王朝,临海城,王宫紫宸殿。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沧浪国主萧衍(萧景琰之父)端坐龙椅,脸色阴沉。下方,太子萧景琰满脸涨红,怒不可遏。丞相林道玄眉头紧锁,水师都督周放肃立一旁,神情凝重。
“金阙!拓跋宏!他竟敢!竟敢与那叛逆蒋啸霆结盟!还陈兵十万威胁云崇!这是在向我沧浪示威!是在打我们的脸!”萧景琰几乎是咆哮出声,“父王!蒋啸霆盘踞铁砧岛,本就是心腹大患!如今又得金阙支持,如虎添翼!若不趁其羽翼未丰,雷霆剿灭,日后必成滔天大祸!儿臣请旨,亲率水师主力,踏平铁砧岛!”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丞相林道玄沉声道,声音带着老成持重的力量,“剿灭?谈何容易!蒋啸霆新败云崇水师,士气正盛,又据险礁之地!金阙十万铁骑就在西北虎视眈眈,若我沧浪主力尽出,与昭明军拼个两败俱伤,金阙趁虚而入,攻略我沿海州郡,该如何应对?拓跋宏的野心,路人皆知!与蒋啸霆结盟,不过是驱虎吞狼,祸水南引之计!我沧浪若贸然卷入,正中其下怀!”
“难道就坐视那叛逆坐大?坐视金阙的势力伸到我东海门口?”萧景琰梗着脖子反驳。
“自然不能坐视!”林道玄看向周放,“周都督,你与蒋啸霆有过接触,依你之见,此人如何?有无招抚可能?”
周放苦笑一声,拱手道:“陛下,太子,丞相。蒋啸霆此人,心如铁石,意志如钢,血仇深重,自立之心坚不可摧!前番太子殿下亲临招抚,其态度已明。如今得金阙之盟,气焰更盛,绝无再降之理!然…”他话锋一转,“其目前首要之敌,乃是云崇及背后之萧瑟风!与我沧浪并无根本冲突。且金阙势大,确需防备。”
他顿了顿,提出建议:“臣以为,当务之急,乃‘锁’与‘观’!”
“锁:继续加强海上封锁!断绝其与外界商贸,尤其是粮食、铁器输入!使其困守孤岛,难以壮大!”
“观:严密监视其与金阙往来,监视其与云崇战况!若其能重创云崇,消耗金阙所乐见之敌,于我沧浪并无坏处!若其败亡,则祸患自消!若其真能坐大…届时再视天下大势,或联金阙制之,或…待其与萧瑟风、金阙拼得几败俱伤,再行雷霆之举,方为上策!此乃坐山观虎斗,以逸待劳!”
“周放!你这是养虎为患!”萧景琰怒道。
“够了!”沧浪国主萧衍终于开口,声音疲惫却带着威严,“林相与周爱卿,老成谋国。琰儿,你太过急躁了。就按周放所言,加强封锁,严密监视!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开战!同时,增派使节,携重礼前往金阙王庭,探听拓跋宏真实意图,示好之余,也需表明我沧浪维护海疆之决心!”
“儿臣…遵旨!”萧景琰虽心有不甘,但不敢违抗父命,只能恨恨地瞪了周放一眼。
晟京王朝,相府密室。
烛光昏暗,映照着萧瑟风那张沟壑纵横、阴鸷如鹰的脸。他手中捏着一份密报,正是金阙与昭明结盟、金阙十万铁骑陈兵云崇边境的消息。密报在他手中被捏得吱嘎作响。
“好…好一个蒋啸霆!好一个拓跋宏!”萧瑟风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冰冷刺骨,“一个丧家之犬,一个西北豺狼!竟敢沆瀣一气,图谋老夫!”
他对面,坐着他的心腹谋士,一个面色苍白、眼神闪烁如鼠的干瘦老者,鬼狐先生。
“相爷息怒。”鬼狐先生阴声道,“金阙此举,意在牵制云崇,为蒋啸霆攻打云崇创造机会。若让蒋啸霆在南方站稳脚跟,与金阙南北呼应,确是大患。”
“哼!蒋啸霆想拿云崇当垫脚石?做梦!”萧瑟风眼中寒光爆射,“传令刘琨!剿匪水师组建速度再加快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