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就在眼前,且处于虚弱状态,五人对一人,优势在我!
苏轼负责接案子,全汴京所有的青苗贷案都可以并案,李长安告诉他,这个可以叫做“集体诉讼”。
司马康负责给穷人撑腰,他是三万多基层服务业者的工会总裁,此事义不容辞。
钱韦明带领编辑组继续写文章,李长安独断专权,拍板创刊号头版头条就写“青苗法之吏治”。
刘三强和蔡京一组,二人本来是做娱乐版块的,挨不着此事。
但这么好的露脸机会,怎能放过。
俩人自告奋勇,要号召全汴京的娱乐界给予此事声援支持,从今天开始,他们将领导一场声势浩大的罢市风潮。
众人都搞清楚了自己的职责,然后大家把目光聚集在了李长安脸上。
我们都去冲锋陷阵,你这个始作俑者干嘛呢?
我们全家老小都在,你姥爷和舅舅可是还关着呢,别说你就在这儿稳坐钓鱼台。
“我居中策应啊,这工作多重要!另外,我负责沟通勋贵和其他反对派官员,让老王在政事堂也不安稳!”
这还算可以,大伙原谅了他!
“对了,你不常说名正言顺,咱们此番行动,没个名目么?”钱韦明问道。
“嗯拗相公是咱们的目标,我们五方合力,犹如一头巨象。不如就叫这计划,驴象之争如何?”
苏轼摇了摇头,对于李长安把自己比作大象很不同意。
他苏子瞻风流潇洒,犹如一匹骏马,怎么能跟驴和象混为一同。
略一思索,他扬手止住讨论,出言拍板:“我看,就叫五路伐驴好了!”
响亮而不够文雅,可这是苏学士说出来的,大家并没有反对。
“好,此战有进无退!以吏治为中心,以汴京为范围,原地开战,共伐老驴!”
“必胜!”
“必胜!”
众人喊完口号,各自带着人马回去准备进攻。
李长安要了广孝和韦民、蔓蒂三个人当秘书,他这个活儿看似简单,实际最难操作。
想调动曹佾、吕惠卿、文彦博、韩琦、富弼这样的大佬,拿不出来点真东西,对方只会看轻他这个小团体。
好在,他知道此时各方势力的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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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公休离开曹家庄园,怀揣心事,回家去找老爹商议。
别看现场表现的多壮怀激烈,口号喊得震天响,但他心里始终没底。
那几个都是什么人,两个是曾经的皇族后裔,一个是蜀党领袖,剩下李长安是个历史少见的妖孽。
只有他司马公休底子最薄,虽然有个当御史中丞的老爹,但司马家太小了,闹大了可没谁替自己兜底。
进了书房,司马光也刚从宫里下值回来。
一见儿子满脸难色,猜到肯定又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正好今天心情不错,可以给儿子上上进修课。
“康儿,为父常言,大丈夫行事,要有怒气,不可有衰气!”
话还没说完,司马公休接了一句:“他们要倒幕!”
给司马光吓得差点从凳子上出溜下来,有人要造反?
没听说啊,这么大的事儿,他主管监察天下的人能不知道么?
“谁?”
司马康扶着椅子慢吞吞的坐下,端起老爹的药茶喝了一口,苦的眉毛拧成了麻线团。
“苏子瞻和李长安!下午,我从工会”
他把事情说了一遍,事情的起因简略,过程却极其详尽。
“爹,我怕了!”
他毕竟是继子,根本上他还是司马光的子侄。要是没有大伯的允许,私自行动,最后大难临头,或许不但会被放弃,还有可能连累家族。所以,他刻意放大了自己的不安。
司马光听完,也是大受震撼。
几个年轻人就为了一群被欺负的商户小民,要挑战参知政事,开府仪同三司的王介甫?
也不知是夸他们境界高尚,还是说他们胆大妄为。
变法,那是仁宗以来的夙愿,是朝廷面对的死结儿,不是哪个相公一厢情愿搞起来的政绩。
“此事是苏子瞻还是李长安挑头?”
司马光敏锐的政治嗅觉这时候起了作用,如果是苏轼,那这件事就代表着蜀党,代表着欧阳修一系的保守派。
此事大有可为,他也不介意亲自上阵,添一把柴禾。
要是李长安么,那就得另行考虑。
查了这么久,还是没能看清这小子背后的关系,到底代表谁的利益。
“我瞧着,更像是李长安在推动苏子瞻。”
儿子的话让司马光困惑了,这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到底谁住谁辅?
“李长安”
这该死的家伙,上次明明答应了自己,怎么还总拽着过继来的儿子往火坑里跳呢。
当真以为老夫没有火气,使不得雷霆手段么?
“爹,你说我走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