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就不能趁着女主人不在,趁虚而入么?”
要不要这么直接,宇文鹤哼笑道:“我不是你的菜,而且你的背后太复杂,我这庙小,经不起折腾,说正事吧。”
“你大哥日前找到了我,要我把董家酒楼搬到江都去。”
“宇文化及?他怎么敢的?”
不得不说,这个消息对宇文鹤来说不啻于惊雷,毕竟董翁主的身份摆在那里,皇帝不发话,谁敢轻易动她,这宇文化及脑子秀逗了吗?
还有一点宇文鹤也一直好奇,那就是宇文化及为何要在江都杀杨广,要知道他宇文家来自关外,势力也在关外,造反都不带脑子的,要干你至少要在洛阳或长安啊对不对,你以为离开了本土势力,就凭你手中的一卫就可以包打天下了?首先后勤粮草你都凑不齐,真当南方文士集团那一帮子是吃干饭的不成?
你瞅瞅人家李渊,老早的就跑到晋阳老家干太守去了,这就是战略眼光啊!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
“说是他想在有江都泛舟湖上,吃火锅!”
“额——你确定他不是项庄舞剑?”
“什么意思?”
“在打你的主意啊!”
“啐——”董翁主直接发飙:“那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这一瞬,女王的气势爆发,宇文鹤都要退避三舍。
“奴家给你说正经的!”
“我也是给你说正经的啊,那不然他就是脑子被驴踢,才会故意找你麻烦。”
“奴家就是想不通,所以想请你问问你大哥。”
“不去,他那死人脸见一次少活十年,不过我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听?”
“说说看?”
“你有没有考虑过开分店?若是有,我觉得你可以借助宇文化及的名头,在长安、江都都开上分店,听说余杭、岭南胡商也不少,他们人傻钱多,也可以到那两个地方开分店。”
“距离这么远,如何经营?”
“局限了不是,你可以派可靠的家将去照看生意啊,而你只需定时游山玩水一般去巡视一下就好。”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我还听说岭南生产珍珠,你要不要也投一笔?”
宇文鹤眼睛一翻:“岭南可不止有珍珠,还有许多宝贝,比如铜矿!”
“此话当真!”董翁主蹭一下站了起来。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好好找总会有的,搞不好一些苗王已经发现了矿脉,只不过瞒着朝廷而已。”宇文鹤可知道,南诏那里就有一处超大铜矿,而且掌握在一个叫做牟罗独的家伙手里。
“你去过岭南?”董翁主狐疑地看着宇文鹤。
“大姐,你哪只眼睛看我像是去过岭南的人?我虽然没去过岭南,但是我爱读书啊,有一本什么人写的岭南秘藏那本书里,记载过一个峡谷里,岩壁上都是绿铜,若我所料不错,那里就因该是。
“我这就上奏陛下,开春让你与我共赴岭南!”
“别的啊大姐!”宇文鹤还真怕杨广一脚把自己蹬到岭南去,真要到了那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能回来,要知道,这时候的岭南可不怎么服从朝廷的旨令,毕竟天高皇帝远吗,再者水土不服,官员到那里,得个怪病死了都不是啥稀罕事。
“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好不好,再说了,即使要去也得稳扎稳打!现在陛下一心忙活东征,你以为陛下会分心听你说这事?”
“会!正是由于陛下这些年一直东征西讨,所以他才更需要铜矿。”
这话让宇文鹤幡然醒悟,对呀,这个时代皇帝对通货膨胀可没有什么概念,在他眼里,只要有铜,那就是制作越多的铜钱越好,自己是不是又把自己卖了!宇文鹤哀嚎!
然后他苦大仇深地看着董翁主,自己怎么一见到这女人,就会掉进她的彀中,而且这女人出手极准,都是宇文鹤所必救的软肋!
“你先坐下,先坐下!你这么冒失地去见陛下,万一找不到铜矿呢?”
“这个不担心,牟罗独这人我见过,多年前他曾来洛阳,在我那里吃过酒,而且还很无理的要我陪了酒,最后他实在闹得不堪,大理寺的官员将他灌醉放驴车上拉走了,因此大军压境,不怕找不到此人,只要找到他,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能够找到!你要相信商人对金钱的渴望!”
“嗯嗯嗯——我相信,没有不信!”
嘴上这么说,宇文鹤心里却骂开了:“这女人要不要交友那么广啊,一个岭南小首领竟然也能入她的法眼,而且,关键是要不要这么巧啊。”
“那你陪我一起去岭南!”
“我倒是想啊,你也知道我有皇命在身,岂是说走就能走得了的,你也要缓缓图之,不好学陛下急功近利啊。”
“你敢私下说陛下坏话!”
“天地良心,我绝对是无心之失!”宇文鹤叫苦不迭,忘记这女人和皇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