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看来,这厮图谋甚大呀!”魏聪笑了笑:“那他把这一切都交给了你,自己去做什么了呢?”
“他没有说,不过若是我猜的不错,他应该去荆南四郡了。据我所知,他这两年与武陵蛮和南方不少山越宗帅走的很近,这次的乱事闹得这么大,应该也和他有关!”
“武陵蛮?山越宗帅?”魏聪听到这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如果这女道没有猜错,那这位与天子大位失之交臂的清河王可谓是所谋甚大了。由于东汉帝国的政治经济重心还在北方黄河流域,史书上对东汉末期南方的记录是很少的。魏聪穿越后才发现,的确当时长江流域,尤其是长江以南的荆州南部、扬州的豫章郡的确人口稀少,开发程度很低,但比起西汉初年还是强多了。而且在官府控制之外还存在大量人口,以山越、宗帅、蛮夷的形式存在。更重要的是,在京杭大运河还不存在的当时,南北交通条件远远不如后世那么发达。如果能够控制住几个要点,就能截断南北交通,再整合好当地的力量,就完全可以借助地利,对抗中央的征讨,自立为王,这一点在后来孙策割据江东得到了印证。
但是当时绝大多数南方士大夫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他们的印象中,长江以南还是瘴气遍布,人烟稀少的荒芜之地,根本不足以组织起一个有力的政权割据一方。即便有人作乱,只要“中国之师”一到,就会土崩瓦解。这一点在项羽不肯过江东、吴楚七国之乱等两汉时期的战乱都得到了印证。所以当时的南方士大夫总体上是没有二十多年后周瑜、孙策那种“聚吴越之众,以观中国之畔,建齐桓晋文之功”的念头的。
但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有先见之明。这位清河王刘蒜的似乎在企图整合南方游离于东汉政权之外的力量以为己用,虽然在此之前,所有人包括魏聪自己都对这场以武陵蛮为核心的叛乱结局并不看好,叛军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得到一个比较好的投降条件罢了,毕竟汉军在数量、装备、补给、指挥官上都有无可置疑的优势,叛军唯一的优势不过是地形和气候而已。但清河王刘蒜的特殊身份将给这场战争投入一个不可控制的变数,毕竟李牧、白起、韩信、廉颇最后都不是输在战场上的。想到这里,魏聪就感觉到一阵不安全,毕竟自己也是置身其中的局内人。
“很好!”魏聪招了招手,示意第五登过来:“卢氏,我可以不把你交给周氏,不过聂整那张弓在你手上吧?你先交给我!”
“这个好说,那张弓在我的藏身处,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取!”卢萍笑道。
“不必了,你告诉我地方,我派人去取就是了!”魏聪笑了笑:“说实话,对于你,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卢萍看出魏聪笑容下的坚定,只得点了点头:“好吧,沿着这条溪流逆流而上,大约五里路可以看到河边有一块大青石,青石旁边长了一颗大橡树,高出旁边树木许多。那橡树下有一个洞,那便是我的藏身洞!”
“很好!阿登,你听清了吗?你带一队人,明早亲自去一趟,把洞里的东西都取回来,尤其是那张弓!明白了吗?”
“记住了!”第五登应了一声,他看了看卢萍:“那今晚我们怎么办?”
“只能在这里住一宿了!正好有个山洞!”魏聪看了看四周:“要小心那头豹子,多点几堆火,夜里它可厉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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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色中传来悠长的吼叫声。魏聪撑起身子,下意识地握住剑柄。四周,整个营地也因之惊醒。该死,肯定是那头豹子,他想。
这低沉悠长的声音在黑暗中游荡。火堆旁的哨兵们握紧武器,紧张的左顾右盼,他们的呼吸被夜风凝结成雾。当吼叫声渐渐平息,连夜风似乎都停止了吹拂。人们坐起身来,拿起枪矛和长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等待着下一声吼叫。
这让人难以忍受的静默延续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第二声,魏聪吐出一口长气,摇了摇头,从旁边的已经被篝火烤干的木柴中挑了几根丢入火中,他抖了抖身上披风上的露水,打算去巡查一下哨兵。突然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你怕了,不如放了我吧!我先前开的价码还算数,一千匹绢呀!”
魏聪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腰间的佩剑:“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缺钱吗?”
“这不是缺钱不缺钱的事情呀!”卢萍笑道:“主要是阿狸它虽然很聪明,但终归是头畜生,它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我这么久。我怕它会忍不住攻击你们的,现在是晚上,你们看不见它,它可是都看得见的呀!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呀!”
“为了我们好?”魏聪笑了起来:“你知道我带了多少人来吗?一百人,他们有长矛、有弓弩、刀剑、盾牌,身上有甲胄保护,受过严格的训练,站在篝火旁边。就算是夜里,你那头豹子在被杀掉前能咬死几个人?三个?五个?还是十个?我就算你二十个吧!还剩下八十个人足以干掉它!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让那头可爱的家伙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