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位副王眼里,这里的土地根本不值钱,汉人要来建城居住其实也没啥不好,反正大雨一来,他们多半就熬不住跑了。就算真的立住脚了,这里那么多空闲土地可供开拓,汉人和当地人起冲突也是不知道多少年以后的事情。退一万步说就算汉人居心叵测,那自己现在拒绝也不是明智之举,毕竟这些明晃晃的盔甲和刀剑可不是吃素的。
这副王打定了主意要讨好魏聪,诸事皆点头,于是便决定依照先前约定举行会盟,地点便在魏聪选定的那个礁湖旁,时间为三天后。约定完毕之后,那副王便说要回去准备会盟之事,忙不迭告辞。
“魏兄,我怎么觉得这蛮王这是脱出虎口呀!”袁绍看着扶南副王离开的背影,笑道。
“什么虎口狼口!”魏聪笑道:“我又没想害他!”
“你虽无此意,他又不知!说到底,你太强,而他太弱了!”袁绍叹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何坚持要留在交州了,这里的蛮夷比起北方的乌恒,鲜卑和西方的羌人,太弱了,也太富有了!”
“怎么了?本初你想留下来?”魏聪笑道:“好呀!校尉府行军司马,或者长史,你自己挑一个!”
“行军司马,长史?”袁绍笑了起来:“你知道吗?我这次回去,要么外放大郡,要么就出任北军中侯!”
“北军中侯!”魏聪吃了一惊,这可是要紧的位置,虽然只有六百石,但实际上是北军五校的实际指挥官:“当真,大将军不用亲族出任?”
“这是家叔和大将军商议之后的结果!”袁绍淡淡的道。
“娘的,被这厮装逼装到了!”魏聪看着袁绍那张帅脸,腹中暗骂道。以东汉的政治惯例,大将军录尚书事就是内朝之首,那么五军校尉、卫尉、司隶校尉,执金吾这些分掌首都卫戍部队的肯定是要用自家人。但窦武这位大将军却有些例外,他虽然是大将军录尚书事,但袁绍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发动的军事政变把宦官集团给灭了,结果就是当今天子是东汉百余年来最为弱势的天子,而身为外戚的窦武在面对士人和外朝时也成了东汉最为弱势的一个大将军。
所以窦武无法像过往的大将军那样,把这些要害岗位尽数抓在手里,而要和同为录尚书事的袁隗商量着办。像北军中侯,虽然只有六百石,但有监察北军五校和平时管理兵营之权,和五营校尉相互牵制,让袁绍出任此官,估计北军五营校尉多半是窦家人和袁家人分着干了。
“那北军五校尉你家占了几个?”魏聪问道。
“一个!”袁绍伸出一根指头:“家兄袁基,出任屯骑校尉!”
“只有一个?”魏聪问道:“那其他的都是窦家人?”
“大将军虚怀若谷!”袁绍笑道:“所用多为士人,窦家出任五营校尉者也只有一人!”
“多半里面有袁绍这厮的同党,窦武这大将军当的真憋屈!”魏聪心中暗想,不过这也不是坏事,自己这个交州刺史还是走袁家的路子来的,用东汉的标准看自己还是袁家的门生故吏,袁家在中央越是强势,自己在交州的日子就越好过。比起窦武,袁隗、袁逢、袁基、袁术、袁绍这些人只要一天没篡夺皇位,就一天没兴趣去管自己在交州挖大汉墙角。说到底,自己在交州挖的越欢,送给袁家的珍宝金钱就越多(魏聪是不会在这方面吝啬的),他们家在朝中的外援就越强大。损失的是大汉,肥的是袁家,如何取舍只要脑子不坏,都会知道该怎么选择。
“魏兄怎么突然关心起朝中的事了?”袁绍见魏聪突然沉默不语,笑道:“怎么了?莫非你还想去中枢任职吗?”
“那还是算了!”魏聪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窦游平这个大将军当的也没什么意思!”
袁绍何等聪明,立刻听出了魏聪的言下之意,他惊讶的看了魏聪一眼:“魏兄觉得大将军会怎么做?”
“没什么!”魏聪摇了摇头:“本初,若我是大将军的话,他接下来可能会在宦官的事情上松一松手!”
“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不觉得士人们吃的太多了吗?大将军若想压制士人,只能倚靠天子的权威。但若想讨好天子,最简单的办法就是——”
“这不太可能吧!大将军本就是士人的一份子,又怎么会和宦官站在一边?”袁绍急道。
“此一时彼一时嘛!说到底,他毕竟是外戚。当初宦官势大,他和你们士人联手,现在宦官已经被屠灭,你们士人已经成了与他争夺权力的对手,自然无所不用其极了!”
听了魏聪这番分析,袁绍半响无语,良久之后方才问道:“那若当真如你所说,我应当如何做?”
“对付大将军不难!”魏聪道:“说到底,太后无子,当今天子与他无舅甥之亲,不但如此,还有攻打宫阙,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