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他背景确实不简单。
从前还在左家时,就算迎面相遇,左正刚都当她是空气,后面离开了左家,左正刚更是当她不存在。
她救了容老夫人,发现她有价值了,立马看到她这个人了。
现在呢,忽然打这么一通客客气气的电话给她,话里话外都在求和,像个欺软怕硬的王八,太可笑了。
也太爽了!
左辞挂了左正刚电话,但为解心里的疑问,又打了电话给容郡林。
容隽临刚到租房门口,身后站着四个与他一般身形高大且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接通电话,清冽的语气变得低柔,即便看不见左辞的人,与她说话时的眼神都是柔软的:“怎么了?”
按密码开门后,神色与动作都是大佬作派,指示几个男人进去把猫山王榴莲搬走。
“左正刚打电话给我,说让左思媛一比一复原租房,还要给我道歉。是你吗?”左辞问他。
容隽临神情微微敛紧,淡“嗯”了声,淡声里夹着丝不易察觉的紧色:“生气了?”
左辞并不意外听见他这么问,因为没忘记自己跟他说过不希望他插手。
可他都插手了,她总不能真跟他生气吧,那她岂不是不识好人心。
四个保镖,每个人手上都拎着猫山王榴莲出来了,最后一个顺手关门,然后整齐的站在门口的墙角边排成一字。
容隽临单手抄裤兜,提步朝电梯走,态势自带强者气场,一直不见她出声,以为她生气了,以与令人生畏的形象极为不符的软声解释着:
“左正刚让派出所关你半个月,给了他点教训。”
左正刚想关他老婆半个月,那他就关左思媛一个月。
身后的保镖个个都以为听错了,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觑。
这是老板的说话声音???从未听过!
容隽临跨入电梯,保镖跟着进去,站在他身后。
他的话让左辞惊愣住,因为这个事她一点都不知道。
所以那天要不是阿萝的哥哥去领她们,那她就得被关半个月了?
难怪林可仪如此平静,原来如此!
“我没生气。”她喉间都是苦味,语气仍故作轻松的对容隽临道,“谢谢你,容先生。你不告诉我,我还不知道有这事。”
她若不知道这件事,便不知道林可仪认可了左正刚关她半个月。
其实也没什么,她要的是解除联姻,关就关,对一些人死心的过程中,总是需要付出些心痛的代价。
从此,就让林可仪彻底做左思媛三兄妹的妈吧。
容隽临轻易便能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因为心疼她,神色冷硬起来。
他想听的不是她的谢谢,是想看她开心。
电梯门打开。
他跨出电梯时,内心无声的叹了声息,“别难过。”
“他又不是我亲爸,对我也不好,我一点都不难过。”左辞说的是真心话。
虽然跟林青山也不算亲,但总归是她亲爸,不会像左正刚那样无情,只是不靠谱。
林青山的心里事业重于家庭,家庭意识比较寡淡,林可仪因为这个而恨林青山,这也导致左辞与林家人的关系淡薄,更常自嘲有亲人却似无亲人。
“嗯。”容隽临暗抿唇,神色闪过疼惜,“我刚拿了榴莲,现在去接儿子,挂了。”
“好。”左辞应完就挂了。
结果刚挂,左正刚那个陌生号码又打进来。
左辞拉黑成诈骗电话。
半小时后,容隽临接容?起回来了。
容?起不似往日活泼,在客厅看见左辞,走近了才喊她“妈咪”,然后安静的坐在她身旁。
左辞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他不对劲了,听见后面进来的容隽临说:“从家里出来就这样,问也不说。”
她伸手抱容?起到腿上,抱着他柔声问:“宝贝,是不是不开心呀?”
“哇……”结果容?起忽然情绪崩溃,大哭起来,双手抱住左辞的腰,埋在她怀里嚎啕大哭。
左辞抬头与容隽临对视一眼,容隽临坐到母子旁边,拧着眉,伸手揩掉他小脸上的泪水。
“有人欺负你了?”
容?起哭得伤心欲绝,说不出话来。
“等他哭完了再说吧。”左辞低头看着怀里的儿子说。
容隽临侧眸看她,就没移开视线了,被她温柔的样子吸引,更是在审视她心情如何。
察觉被他盯着看,左辞抬头看他,接着就被他展臂揽入怀里抱住,她惊得手足无措,想起身,腿上还有人。
她浑身发僵靠在他胸口,耳边原本响亮的哭声被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取而代之,再无其他杂声可入耳。
良晌,她屏息凝气问他:“你干嘛……”抱我。
容隽临无声无息的吻了几下她发顶,哑声低语:“打电话时就想抱抱你了,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