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真得了脑震荡,哪天一命呜呼了,你妈我又成寡妇了!”
李静云哭的梨花带雨,只觉得往后的日子没盼头。
张柔赶忙把她拉起来。
“妈,你别这样想,王叔肯定会没事的。”
这时候的白秀珍仓皇爬起来,灰溜溜地起身。
她穿上鞋,两眼滴溜溜地转,透着心虚。
她可不能等到书记过来,男人在外头赚钱不容易,还有个孩子在镇上读书,要是一次性把这钱全赔给老王家,那他们一家三口只能去喝潲水了!
而且她男人是个暴脾气的,之前在村里有相好,还回家对着她拳打脚踢。
要是真因为这事赔钱,那男人能把她打个半死!
白秀珍缩缩脖子,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两手叉着腰。
“那啥,我这心胸宽广,不跟你们娘俩一般见识!我俩都受了伤,这事就扯平了,往后也别来往了。”
说完,她挥挥手,一脸的晦气,转身就要往外走。
李静云的肺都要气炸了,现在是她家吃的大亏,白秀珍还想这么轻易离开?
李静云伸手拽住她,大声说道。
“你可真够不要脸的,还说你腰闪住了,现在咋没事?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装的。白秀珍,你咋好意思跟我们说要五百块?之前你们一家人吃不起饭的时候,我可没少接济你,现在你这良心都叫狗吃了?”
白秀珍一咬牙,把她甩开。
“是你家先找事儿的,现在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你咋还赖上我了?”
李静云声音颤抖,眼泪瞬间涌出来,“我家老王得了这脑震荡,往后就是半个活人,你没听陈敢说吗?现在他去找大队书记了,不管咋说,你今天不能走。”
李静云咬紧牙关,死死拽着李静云的手,说啥都不让她离开。
白秀珍吓坏了,“不,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张柔站在旁边,怀里抱着孩子,拉架觉得不妥,也不好上前帮忙。
最终,这白秀珍猛地一使劲,把袖子撕开,这才甩开李静云。
白秀珍身体哆嗦,扭头就往家跑。
李静云挣扎着站起来,“小柔,你在这儿看着老王,我得去追她,今天绝不能叫她跑了!”
张柔赶忙拉住李静云,“妈,他跑不了,都是这一个村里的,您歇一歇,我觉得陈敢这话就是个幌子。”
李静云面露诧异,“啥?”
张柔往前凑了凑,附和在李静云耳边。
“我之前也听说过脑震荡,但没陈敢说的这么严重啊,我看陈敢就是想出口恶气呀,故意把事夸大了。”
李静云扭头看了眼床上的老王。
老王伸手敲了敲太阳穴,明显还没从那事中缓过神来。
李静云叹了口气,朝他走过去,“你感觉身子咋样了?当初我就拦着你,让你别跟他起冲突,可你偏不听,你说这样能捞到啥好处?”
李静云眼中满是心疼,出去打了盆温水进来,拿湿毛巾给老王擦胳膊。
老王眯起眼,笑呵呵的说。
“是她不讲理,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真让她讹上!”
没一会儿,陈敢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大队书记。
书记个子不高,挺着大肚腩,国字脸。
来到医务室了解完来龙去脉,大队书记挥挥手,“哎呀,都是乡里乡亲的,这点小事还要计较啊?”
陈敢脸色一沉,“这脑震荡可不是小事,去了城里是要开刀的。书记,这不是计较,是得为我王叔讨回公道!”
书记两手叉腰,颇为意外的看着陈敢。
哟呵,陈敢之前可是对他们老两口不管不顾,现在咋这么上心?
李静云点点头,开口说道:“书记,我家老王都伤成这个样子了,那白秀珍还装病讹钱,我这回忍不了,必须得让她付出代价!”
张柔伸手,抚摸李静云的后背,“妈,你慢慢说,别急。”
李静云身体直打哆嗦,原本是想着息事宁人,都是邻里邻居的,闹大了不好看。
但现在,是这白秀珍欺人太甚,她实在忍不了!
陈敢往前迈了两步,开口道:“书记,我们不是想讹钱,就想让她把我王叔这医药费给掏了!现在王叔额头上得了那么大一个口子,还得掏钱治病,那个女人早早跑回家去了,这不合适吧?”
陈敢神情魁梧,昂首挺胸,这气场比来的大队书记还强上几分。
书记摸摸下巴,有些迟疑。
过了半晌,他嘿嘿地笑着,看向陈敢。
“陈敢啊,你是我们村上的女婿,但终归不是我们这村里的人,既然是村儿里的两户人家起了矛盾,你一个当女婿的也不能插手这事。”
这话把陈敢气笑了,“凭什么?既然我和小柔结了婚,那她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为什么不能插手?”
陈敢逼近两步,脸上挂着笑,但压迫感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