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女修没解释,只是手指对着自己的飞剑凌空一点。
只见那柄原本就寒光闪闪的飞剑,瞬间又变长变宽了一些,足以轻松站下两个人。
然后,她手腕一翻,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灰扑扑、看着就很不结实的麻绳?
绳子一端系在飞剑尾部一个不起眼的环扣上。
“你,”她指了指刘星河:“抓着绳子,挂在后面。”
刘星河:“!!!”
他看看那根在风中飘荡的、仿佛随时会断掉的麻绳,又看看一脸“爱坐不坐”表情的冷面女修,再看看旁边那个捂着嘴偷笑的油头青年。
挂票?!字面意义上的…挂?!
我刘星河,堂堂穿越者,炼气二层,花了五块灵石买了本疑似妖族上古功法后,现在要花两块灵石…把自己挂在一把飞剑后面,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拖回家?!
巨大的荒谬感再次席卷了他。
但看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想想百里之外的家,再看看自己仅剩的两块灵石……
“行…行吧!挂票就挂票!”
刘星河一咬牙,一跺脚,怀着悲壮的心情,将那两块视若珍宝的下品灵石递了过去。
冷面女修收钱的动作依旧利落。
油头青年憋着笑,得意地站上了飞剑的前端,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衣袍。
刘星河认命地走到飞剑尾部,看着那根随风摇摆的麻绳,深吸一口气,双手死死抓住了绳子靠近剑身的那一段。
“抓紧。”冷面女修的声音依旧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自己也轻盈地跃上飞剑前端。
下一刻,刘星河只感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猛地从绳子上传来!
“嗖——!!!”
飞剑化作一道银色流光,瞬间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速度快得让刘星河眼前一黑,差点连昨天的硬面饼都吐出来!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青石城西郊的黄昏。
刘星河感觉自己像一条被绑在火箭上的咸鱼,身体被巨大的加速度死死压在后面,双腿离地,整个人被狂暴的罡风吹得笔直!
那根麻绳成了他唯一的生命线,勒得他双手剧痛,指节发白。
狂风像无数个巴掌,疯狂地抽打在他脸上,眼泪鼻涕瞬间就被吹得向后横飞,糊了他一脸。
头发更是根根倒竖,怒发冲冠!破旧道袍被吹得紧贴在身上,又猎猎作响,仿佛随时会被撕裂。
他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是飞速掠过的、变得模糊不清的山川河流和田野,高度起码几百丈!
卧槽啊啊啊!要死要死要死!这比蹦极刺激一万倍啊!安全带!我需要安全带!
前面那个混蛋!你笑什么笑!老子记住你了!
玄天宗!冷面女!我记住你们了!两块灵石!挂票!你们狠!
妈妈!我想回家!我想坐牛车!
飞剑前端,油头青年一开始还觉得新奇刺激,但很快也被这恐怖的速度和罡风吹得脸色发白,死死抓住飞剑边缘,再也没了之前的轻佻。
冷面女修则站得笔直,衣袂飘飘,仿佛这狂暴的气流只是微风拂面。
甚至她还掐了个法诀,在身前形成一个小小的护罩,将那油头青年也勉强罩了进去,唯独漏掉了后面挂着的刘星河。
地面上,一个少年男童正呆呆的望着空中。
只见一道炫目的银色剑光急速划过,剑身上站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华服青年,剑尾则拖着一个在狂风中凌乱摇摆、惨叫连连的人形挂件……
不知过了多久,飞剑的速度终于开始减缓。
下方出现了熟悉的清风镇轮廓。
冷面女修控制着飞剑,在镇子外一处无人的小土坡上缓缓降落。
剑身刚触地,刘星河就像一滩烂泥般,“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他双手还死死攥着那根麻绳,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脸上糊满了眼泪鼻涕和被风吹干的尘土,道袍皱巴巴沾满草屑,发型更是狂放不羁,宛如刚从十八级台风里爬出来。
油头青年也赶忙跳下飞剑,只见他脸色惨白,腿一软差点跪下,看都不敢看后面的刘星河,对着冷面女修拱了拱手,话都说不利索:
“多…多谢仙子…呕…”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踉踉跄跄地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刘星河拖着散了架似的身体,一步三晃地走在清风镇熟悉的青石板路上。
镇子不大,家家户户亮着昏黄的灯火,传来饭菜的香气和隐约的谈笑声。
“刘星回来啦?”路过王屠户家,膀大腰圆的王叔正坐在门口剔牙,看到他这副犀利的造型,惊讶地瞪大了眼:
“哎哟!你这是咋整的?跟人打架了?还是被妖兽撵了?”
“王叔好,”刘星河努力挤出个笑容,腰背下意识地挺直了点,一本正经赫然道:
“没打架,没被撵!我…我是御剑飞行回来的!第一次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