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被争夺的战利品,被权衡和被迫做出选择。
如果是没经事的我,会选择出门打车,谁的车也不坐。
可经历了社会的历练,我选择走向李叙言的轿车。
人的成熟不是意气用事,更不是让场面难堪,而是规避掉最坏的结果。
来时坐李叙言的轿车,他还陪我在刑警队呆了一上午,回去自然也要坐他的车。
我能感受到沈听澜的目光,他快把我人看穿个洞了。
直到我坐进副驾,李叙言说:“午休了,咱们找个饭店吃口吧。”
我刚要回应,隔着车身的沈听澜接了话茬。
“李局长想的就是周到,想吃什么,我请。”
李叙言手扶着车门,看向对面人。
沈听澜说:“感谢李局长百忙之中为我助理忙前忙后,我请顿饭还是应该的。”
“前助理。”李叙言只说了三个字,将车门关上。
我听沈听澜说,“前助理也是助理,我这人重感情,即便不为我工作了,还是把她当成自己人。
李局长别多心,家常便饭,地方你随便挑。前面带路,我跟着。”
说完,沈听澜坐进车里。
轿车驶出刑警队大门,我从倒车镜看着后面的车。
李叙言问我:“你确定不搬去我那?他可很难缠的。”
我轻松地口气说:“等我搬走了,平时就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李叙言说:“但愿吧。”
轿车停在一家本地菜馆门前,沈听澜的车紧跟着倒入停车位。
走下来看眼招牌,念叨着:“胡同一锅出,李局长真接地气。”
我无语地看他眼,说话真酸,不爱吃你走。我先一步迈上楼梯,前面的人推门进去,手一松,还不等我去扶,门瞬间往回弹,眼看就奔着我脸拍来,身侧突然伸出胳膊撑住了。
我回头就看到沈听澜站在我背后,我刚要道谢,他得意的勾了勾唇,“不用谢。”
“……”
我张了张嘴,确实说不出口谢这个字。
因为他那张脸看着太欠揍了。
赶上饭点,店里都快坐满了。
沈听澜问服务员还有没有包厢,服务员忙得脚打后脑勺,“没有了,靠门这桌刚吃完,你们能等吗?能等现在给你们收拾。”
沈听澜看着桌上的残羹剩菜,皱着眉有些嫌弃。
李叙言说:“可以,收拾吧。”
我们靠边等着,服务员端来大盆,桌上的盘子碗碟一股脑的往盆里一搂,菜汤差点溅到他浅米色的大衣上。
沈听澜向后又退一步,“你轻点收拾。”
黄毛服务员回头看他眼,眼白有些多,“你远点站着不就好了。”
沈听澜一早就窝着火,现在又被服务员堵,语气不善道:“我看你年纪小,不跟你计较,让你轻点收拾别把菜汤溅客人身上,换一个爱较真的,你今天都得赔一笔洗衣费。”
黄毛服务员语气也不好,“你远点站着不就没事了。你还吃不吃?不着急吃,我就慢慢收拾。”
李叙言抬手拦住黄毛服务员,笑着说:“小伙儿,我们吃,你收拾吧。”
沈听澜冷脸看向李叙言,又嘲讽的勾了勾唇。
我们点了两个锅,等着上菜的功夫,李叙言去趟卫生间,餐桌旁就剩我们俩了。
沈听澜意味深长地说:“他最会装好人了,装得还像,有些人傻不愣登的还被他骗。”
我抱着热茶暖手,眼睛也没看他,“有些人装都不装,就是个大坏蛋。”
他突然靠过来,手掌拄着我椅子的一角,“你少跟他在一起。”
我转过脸,先用胳膊把人顶开,“你说话就说话,不用靠这么近,我能听见。再说我也没跟他在一起,他是好心帮我忙。”
沈听澜从鼻腔哼出一声笑,“呵,帮忙?我看他就是想睡你。男人都一样,最后一步都是上床。”
“你别把人想的那么龌龊。”我懒得理他,端起茶杯喝口,头转而面对窗外看。
“啊对对对,我龌龊。”沈听澜拿着纸巾开始擦桌沿,“这有的人就像这桌子,看着干净,越擦越脏。这纸巾也是的,又薄又笨。”
我听出来他在指桑骂槐李叙言和我,我从兜里拿出湿巾递给他,“沈总,这世上还有种又厚又聪明的纸巾叫湿巾。”
沈听澜撕开包装继续擦,我问他:“我的好用吗?”
他冲着我痞笑,“你一直都挺好用的,我又不是没用过。”
“!”我立马板起脸,“沈听澜,你再跟我开黄腔,这杯水就泼你脸上。”
他笑而不语,将用完的湿巾折好又塞回包装里。
“用过的,塞回去还是正好。”他又对我说,“你看,这纸巾就塞不进去,不配套。”
我盯着他,每个字都没问题,但听着就不对劲。
沈听澜说:“梁沫彤是死是活还不确定,你最近别回来太晚,有事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