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柜中放着的是她准备出府,收拾出来的包袱。东西不多,却盛满她的安全感。
“呵。”
谢陵目露讥诮,双眸盯向昭昭早已变得苍白的面色,“包袱都收拾好了?”
他隐在袖中的骨节狠纂,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
昭昭被他的眸光狠狠一刺,空气刹那间凝滞得可怕。见他突然迈步靠近,原以为他要过来。
下瞬却见他径直越过自己走向柜子,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声音发颤到直接喊出他的名字,“谢陵,你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
谢陵走到她面前停下,站定。
然后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我不检查检查,怎知你有没有带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话音未落,谢陵一把扯过她的包裹,狠狠扔在地上。“嘭!”的一声,锦帛裂开,里面的东西七零八碎滚落出来,洒得到处都是:
换洗的衣物、破旧的书本、素简绒花发簪……全都是属于她的。
很显然,没有任何一件是谢公府的。
偏生谢陵眼里没什么温度,语气无甚波澜,“哦,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啊。”
轻飘飘的一句误会,连丝毫歉意都没有。
昭昭死死咬住下唇,隐去眼中所有的屈辱。漠着脸蹲起身捡拾零碎四散的物件……哪怕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如同这些东西一般,早已被摔得稀巴烂。
见她面对羞辱无动于衷,依旧木着那张小脸。
谢陵心中烦躁,猛地掐住她下颌,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拽起。
“又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他狠戾的目光似要盯穿她,更想要把她的冷漠撕碎,甚至想要逼疯她:
“信不信只要我想,你一辈子都出不了这谢公府!”
“不……不可以……”
昭昭最终还是慌了神,“你答应好我的,你堂堂首辅不能说话不算数!”
见她拼命摇头,那张冷滞的脸上沾染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谢陵蓦地笑了:
“昭昭,想让我说话算话,那就得看你伺候人的本事了。”
谢陵的声音就像一记重锤,在昭昭耳边响起,脑海中那些不愿想起的回忆全然炸开——是他把她当作发泄工具一般,囚于床榻的日日夜夜……
事到如今,她又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昭昭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张小榻,垂下眼。她知道谢陵有个习惯。他不许她上床,不许她沾染上半分气息。
所以每次都将她囚在那张小榻上解决,想必今夜也是如此。
“求你,轻一点。”
见她唇瓣止不住地轻颤,主动地脱下外衫,动作僵硬地起身去她的小榻上。谢陵微微眯起眼:
“你可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昭昭收起心中苦涩,旋即在小榻上躺好,“我知道了,谢首辅请、做吧。”
明明是副逆来顺受的乖巧模样,却让谢陵没来由地生厌。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向自己始终如冬日的湖水般,淡漠而冰冷。可他偏要做点什么,打破她的淡然无波。
谢陵这么想着,随即把她打横抱起,“今日天寒,我们换个地方,去床上吧。”
昭昭身体蓦地腾空,一阵头晕目眩后,被摔落在床榻。她惊呼出声,“别,之前不是说我不干净吗?”
以往谢陵被她不小心触碰一下手,都要嫌弃的连洗三遍。恨不得搓下来一层皮才肯罢休,今日这是?
直到谢陵迈步欺压到她面前,满身的寒气将她全然包围,她嗅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才反应过来:
难怪他今晚如此反常,原来是因为喝了酒!
“你给我铺了三年的软床,自己却睡了三年的硬榻。说起来,都没有好好享受过吧?”
谢陵苍劲有力的大手,压住她细小白嫩的胳膊,“今晚,就赏你在上面享受一晚!”
话落,他大掌一挥,将她重新调了个个。天旋地转间,昭昭被谢陵压在嘎吱作响的旧床上。
“……”
不知过了多久,昭昭眼眶发滞,双目空洞地盯着房梁上垂落的蛛网。
他用尽了惯会羞辱她的伎俩。
昭昭心中酸涩:只有把她折磨够了,谢陵才会大发慈悲地放她休息。
为了赎罪,她做了他三年乖顺的金丝雀。本该早已习惯,但一想到马上就要重获自由……
昭昭心中痒意翻涌,压抑的低笑正欲溢出。下瞬,却被谢陵陡然收紧的力气,生生碾碎在喉间。
“你说兄长若是知道你嫁给我,会不会气得从阴曹地府爬出来?”
这话说得很混账。
可昭昭心知,自己不能惹怒他。对付疯狗,她只能暗自发狠咬他。
果然下瞬,谢陵唇上吃痛,倏地“嘶”了一声放开了她。
“怎么,我不过是提了下他,你就这般激动吗?”
他的唇上还渗着血,素白规整的亵衣因为两人之间的拉扯,变得皱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