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抬起眼皮,气若游丝:
跟病床前站着的乔青山比起来,他才像是随时会暴毙的那个。
“那辆货车上的人,应该跟元家脱不了干系。”
“其实你中途下车也算是走运了,不然到时候进医院的可就不止我一个。”
乔青山站在病床边上,将元湖这气若游丝的惨状收在眼里。
“我不明白。我们毕竟非亲非故,昨天才第一次见面。”乔青山说道:
“如果你真的想要帮我,那作为陌生人,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而且说白了,你不是也姓元吗?”
“其实你不相信我,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今天早上我太匆忙了。”病床上的元湖勉力扯了扯嘴角:
“元只是一个姓氏,姓氏与家族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族谱祖上往上数十八代,谁家还没有什么帝王将相但能够称之为家族的,却是另一回事。”
病床上的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乔青山:“人是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家庭出身的。”
“我哥做过的事情我清楚,家族在做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
“而我虽然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我自己想要做什么,还是可以自己选的”
元湖此时已经非常虚弱,说几句话就要时不时喘息一下。
但当乔青山凑近病床之后,他藏在薄被下的另一只手缓缓伸出,五指紧紧攥成拳头状,好像里头紧握着什么东西。
第一次见面时在治安局,当时他主动握手却被乔青山无视。
第二次见面是在网约车上,元湖为自己哥哥的绑架行为致歉,甚至还掏出了银行卡以表歉意。
第三次见面,便是在这市一院的重症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