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气得涨红了脸,秦氏则是面色惨白,身子如大受打击般摇摇欲坠。
沈纤纤则是皱紧眉头,而谢知凛怒发冲冠,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林疏月怒声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林疏月丝毫不惧,转头迎面直视着谢知凛。
“是我胡说吗?难道不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她饶有兴致的转头看向秦氏:“我倒忘了,何大壮还在府中吧?不知婆母把他安排在了哪儿?是要正式认亲呢,还是继续送回乌衣巷?”
“对了,如果我没记错,他和谢知凛是同一天生辰吧,那他们谁是哥哥,又谁是弟弟啊?”
秦氏闻言,脸色更是苍白一片。
清凉寺的事情过后,谢家有意将事情的舆论压下来,所以何大壮虽然被接回了谢府,却一直没有让他出来见人,眼看着就是想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跟何大壮说的,让何大壮也同意这样敷衍了事。
但总之,这事如果被谢家人糊弄过去,那林疏月前期的辛苦将会白费,想要再一次利用舆论折起波澜,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老夫人气得手抖。
谢知凛沉声道:“这件事不用你管,你不如还是先交待,今日在酒楼的那个男人是谁吧?”
要知道,所谓七出之条,有一条就是不守妇德。
林疏月若真的被谢知凛抓住与外男有私,那是可以休妻的。
若她被休,她带来谢家的百万嫁妆,将会成为谢家的私产。
想到这儿,林疏朋微垂了下眼眸,到底还是缓和了语气道:“我与他并不相熟,是我身边的追影不小心伤到了他,作为赔礼,我请他吃了一顿饭而已。”
谢知凛不相信,“就这样?”
“当然,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晓。”
她神情认真,不似作假。
其实谢知凛也不相信林疏月会背叛他和别的男人厮混,不过是亲眼见到了,心里不舒服,所以故意寻了这个由头来找林疏月发难而已。
现在见她好声好气的解释,胸腔里的怒火这才稍微降下去一些。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一开始不说清楚?害得我们所有人都误会。”
林疏月冷笑。
“你们给我机会说了吗?我一进来,你们就三堂会审,知道的是我和别的男人吃了饭,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初在清凉寺被当场捉奸的人是我呢。”
“够了。”秦氏再也忍不住,腥红着眼眶站起来。
“林疏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是你搞的鬼,那天……”
“那天怎么了?”林疏月的一双眼睛清凌凌的望着秦氏,眼睛里写满了无辜。
秦氏:“……”
她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要她说什么?
说刘成原本是她收买的人,是她想坏林疏月的名声,却不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刘成被林疏月策反,反过来害了她?
这话别说秦氏说不出口,就连老夫人也不敢说。
只能成为几个人心知肚明的秘密。
老夫人见状,只能出声道:“行了,你若是没事,就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凛儿就行了。”
秦氏心里无比委屈。
清凉寺的事情过后,虽然老太太嘴上没有说,但显然对她有了成见。
倒不是真以为她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主要是觉得她没脑子,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办砸了,后面有什么重要的事,也不会再信任她。
而谢道远,更是很久都没有到正院里来了。
也不知道他整天在哪儿鬼混。
秦氏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走了。
屋中的气氛这才缓和下来。
林疏月身为儿媳,不好一直逼迫老太太惩罚秦氏,只能这样时不时给她上眼药,就算伤害不了她什么,但只要能让她心里不舒服,她就是开心的。
老夫人看着林疏月。
丫鬟已经重新上了茶,她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忽然说:“这两日我让人把西跨院收拾出来,你还是搬回来住吧。”
林疏月挑眉。
谢府旁边确实有两个跨院,但那院子年久失修,能不能住人还不好说,光是收拾两日,怎么收拾得出来?
林疏月道:“我住惯了好地方,住不惯那偏僻的院子。”
这话说得,简直一点也不掩饰。
老太太现在已经摸清了她的性子,知道她是个混不吝,都懒得跟她计较了。
“那你总不能一直住在外面?之前凛儿没回来,你要离府别居都还好说,现在凛儿都回来了,哪有丈夫住在家里,妻子却一个人住在外面的道理?实在不行,就让凛儿跟你一起去澹月居,这两条路,你自己选。”
林疏月:“……”
谢知凛阴沉着脸道:“自古以来只有夫唱妇随,还从未听说过丈夫跟着妻子走的道理,这次你搬回来得搬,不搬回来也得搬,除非你想犯七出之条。”
林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