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绑着,一起丢进了柴房。
谢令仪自然是一脸懵的,但已经无人想为她解释了。
抛开谢家大小姐这个身份的光环,她就是一个没什么教养,无法无天张扬跋扈,又不体恤下情的骄纵女子而已。
没有人同情她,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为她解惑。
好在老夫人是将她与秦氏关在一起的。
那就由秦氏慢慢告诉她真相吧。
这个插曲对如今的谢家来说,并不算最大的事。
因此,除了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并没有多少人去关心秦氏与谢令仪的死活。
如果谢道远和谢知凛救不出来,谢家要遭的难可比这事儿严重多了。
每个人都忧心忡忡,心中各怀打算。
林疏月回到止澜院时,收到了从蜀州寄回来的家书。
她心中一喜,回屋拆开慢慢看了。
心中也有了成算。
西跨院。
距离谢知凛被关进大牢,已经过去整整半个月了。
从刚开始的笃定,到现在,沈纤纤的心里已经越发不安了。
她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好端端的,锦衣卫竟莫名其妙针对谢知凛。
写了好几封家书回京,除了第一封,沈相叫她稍安勿燥以外,其余的皆没有回信。
被关进去的那个人,可是她的夫君。
这让她怎么能不急躁?
一时间,沈纤纤竟然也有些怪起沈相来。
偏偏这时,下人来报,说春莺打包了行李,偷偷走了。
沈纤纤一愣。
紧接着皱起眉心。
“她可有卷走什么财物?”
下人摇头。
“奴婢们发现她逃跑了,就立马清点了房间内的一应物品,发现除了她自己的随身衣物,其余的皆没有带走。”
沈纤纤松了口气。
“走就走吧,不用管她。”
一个没名没份,甚至连姬妾也算不上的女人,走了又如何?
想必定然是看到谢道远被关进锦衣卫大牢,这么久了还没有归来,害怕谢家会出事牵连到她,所以提前溜了。
呵,先前在谢道远面前,她装得那般重情重义,到头来还不是一样。
沈纤纤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甚至派人去门房传话,春莺既然在谢家最艰难的时候走了,那以后就都不要回来了。
消息传到林疏月这儿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分。
林疏月略一思忖,就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看来这个春莺,也大有来头。”
她记得,当初春莺中了那一剑,性命难保的时候,是那个男人拿了人参过来,让她去救春莺。
当时,他说春莺与他正在办的一件案子有关。
难道……
春莺是郭代松的人?
林疏月皱起眉,觉得这里面的线越绕越乱了。
想不通,她索性不再去想,只是叮嘱追影和流霜,“秦氏最近或许会有动作,你们盯着她的同时,也记得盯一下何大壮。”
追影和流霜齐齐点头。
“是。”
月色当空。
夜黑风高时,谢家的柴房内。
秦氏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里塞着抹布,奄奄一息的躺在草垛上。
老夫人虽然没有派人对她用刑,架不住下人憎恨她。
秦氏管家时,对下人颇为严苛。
虽然没到动辄打骂的地步,但只要犯错,那是绝不留情,皆是从重处置。
在她管家期间,被打死或者打残的下人不少。
有些人是真的心术不正,犯了大错,但有一些人,却是因为不小心,或者是遇到不可抗的因素,实际上错并不在他们。
但不管是哪一种,在秦氏那里都只有一个下场。
那便是遵循家规,该打的打,该罚的罚。
绝对不容许任何一个人求情。
在如此严苛的治家氛围下,家风确实清正了,府中下人们做事都万分小心,生怕犯错,可也因此都憎恨上了秦氏。
如果这次秦氏犯的是别的错,他们或许不敢落井下石。
但秦氏是偷人!
不守妇德啊,哪个男人忍得住这个?
听说就连大小姐都不是老爷的种,谢家白白帮你养了将近二十年的女儿,这不管换在谁家,都是要被打死或沉塘的事儿。
下人们都知道,秦氏这次翻不了身了。
既然如此,那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吧。
她们倒也不敢弄出什么明显的伤,但暑热的天,故意是柴房附近烧火,或者不给水喝,这种事情还是有能力办到的。
果然。
只用了短短两天,秦氏就病了。
而且病得很严重。
谢令仪和她关在一起,也饱受折磨。
可是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她更在意的,是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