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铁岩将军深深吸了一口那霸道又温暖心脾的酒气,眼中挣扎翻滚——少主的身份必须确认!这股引动金乌神木核心气息的力量必须查清!这事太大了!
他悄悄握紧了拳头,一根手指在跪地时,极其隐秘地,用指甲在坚硬的冰面上……刻划了几个微不可察的符号……
符号指向东南——神木圣庙的方向!
洞口的寒风呼呼灌进来,吹得人骨头缝都发凉。
铁岩将军带着他的铁疙瘩兵还跪在那儿,像一群冻僵了的铁皮雕塑。陆凌雪跟座冰雕似的杵在萧闲前面,蓝眼睛瞪着铁岩,意思很明白:安静,不准吵,不准看!铁岩只能老实埋着头,心里火烧火燎地琢磨这位“少主”的来头和旁边睡觉那位大爷的身份。
桑红袖抱着小冰棺,坐在冰凉的洞壁边上,看着熟睡的大佬,又瞅瞅堵门的铁骑,小脑袋瓜都快想冒烟了。
就在这诡异的安静里……
靠在她腿边呼呼大睡的萧闲……忽然动了动!
不是醒,是睡迷糊了,好像在梦里砸吧嘴。他抱着那个缺了口的小葫芦,哼哼唧唧地嘟囔:“呃…好渴……水……”那声音干巴巴的,透着点委屈劲儿,活像渴醒的小孩闹脾气。
然后,他那双藏在油腻旧道袍袖子底下的手……开始笨拙地摸索……翻着怀里那个被他当枕头的破酒葫芦……大拇指蹭了好几下,才把那个塞得死紧的木塞子……勉强顶开了!塞子歪斜地卡在葫芦口,露了一条不宽不窄的缝儿……
“噗……”
一股更加浓烈、更加霸道、跟之前逸散酒香一脉相承的烈味儿!像憋了千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个小喷口!猛地!从那条缝里冲了出来!
这味道太冲了!像是直接把浓缩了一万年冰块融化的冰水灌进了鼻孔,冻得人一个激灵!可紧接着,一股子滚烫滚烫的劲儿又从喉咙眼儿炸开,蹿遍全身!冻僵的手脚都好像热乎了一点!连洞里的寒气都好像被顶散了几分!
桑红袖离得最近,被熏得小鼻子一皱,呛得直咳嗽!感觉像喝了口冰里掺着辣椒油!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猛地从洞外风雪里炸响!那声音充满了无法忍受的痛苦,穿破风雪,扎得人耳膜疼!
是秦夭夭!
所有人瞬间被吸引!
只见远处的风雪里,灰袍怪人死死抓着秦夭夭的肩膀,可秦夭夭整个人像发癫痫一样疯狂抽搐!她肩胛骨上,那个原本只是微微发光、还算隐晦的金色“三脚乌鸦”纹身——
亮了!亮得刺眼!!
像有人在她皮肤底下塞了个烧红的烙铁!整个乌鸦图案都在灼烧!尤其是那三只脚爪的位置,已经不是发出红线了,而是喷射出金红色的、如同融化的铁水般的粘稠火焰!!
这火不仅烤着她的皮肉,更是在灼烧她的魂魄!她痛苦地尖嚎,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姣好的脸蛋扭曲得跟厉鬼似的!那感觉,比活剥了皮还痛苦!
“不!!”灰袍怪人又惊又怒!他想压制那诡异的火焰,可那火焰竟带着一丝霸道凌厉的“本源”气息,连他灰气都一时隔绝不了!他气得冲洞里尖啸:“你们干了什么?!是酒!刚才那酒!!”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恐怖诡异的一幕!
就在这时!
“嗖!!!”
一道快到极致的白光,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毫无征兆地从洞口上方被轰塌的冰棱废墟阴影里射出!它绕过了跪在最外侧的铁骑士兵,带着极其刁钻的轨迹,目标明确无比——直扑洞内角落!
桑红袖!
白光的末端,带着阴冷的玉色灵力,精准地……化作一只虚幻的巨大白骨手掌!带着森森寒意,朝着惊慌失措、抱着小冰棺的桑红袖猛抓过来!速度快到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是埋伏!
刑律阁的人!那个一直藏在暗处、气息阴冷的玉龙长老!之前秦夭夭搅局他没动,现在混乱爆发,他趁机直取目标!
桑红袖小脸瞬间惨白!她甚至忘了尖叫!只看到一只冰冷死寂的白骨大手当头罩下!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要被抓走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也许是那酒葫芦里的烈味儿太浓呛到了自己,也许是那白骨巨爪带来的阴风太冷,也许是纯粹被洞外的尖叫吵得……
一直靠陆凌雪腿边熟睡的萧闲……
终于!!……有了点动静!!
不是惊醒!绝对不是!
他像被极度不适的环境逼得不得不从美梦里挣扎出来一样……
极其……不情愿地……皱着鼻子……痛苦地……哼唧了一声……
伴随着这声极度不爽的哼唧……
他那抱着破酒葫芦的手臂……无意识地……猛地……向上……挥了一下!!
动作幅度不大,甚至有点软绵绵的,跟赶苍蝇似的!
但就是这随意的一挥臂!
葫芦口那条开了缝的木塞……“啵”一声……彻底被甩飞了出去!不知掉哪了!
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