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阔卧室有一扇超大横窗,纱帘被冷风带起,下摆啪啦啪啦抖动,刮着玻璃窗。
陈克礼不经意偏头,目光定在远处,视线尽头,恰好窥见南湖,夜景旖旎,月色撩人。
周斯甜一声呢喃。
他收回视线,垂眸看她,借着月光,她面颊潮红,眉心微蹙,笨拙而矜持的迎合他。
陈克礼一心二用,欣赏着她轮廓精致的下巴,一时心旌动摇,忍不住用力一掐。
“……”
乍然痛感,周斯甜拧身嘤咛,睁眼觑他。
陈克礼犹自不觉,依旧我行我素。
知道陈克己向来手松,没想到他对周斯甜还真挺大方,一张床垫上百万,果然会享受。
躺的他床,睡他的女人,一瞬间,那种熟悉的扭曲快感再度侵袭。
然而,很快,他觉察到一丝不正常。
周斯甜动作稍显生涩。
“……”
陈克礼身形一滞,以为她傲气忸怩,于是鄙夷轻佻勾唇,戏谑放浪,蛮横强硬。
然而,略加试探片刻,他几乎得意地笑出声,不由温存几许,带着爱怜轻抚她脸颊。
四目相对。
周斯甜轻笑,眼底落寞一闪而过。
“……”
陈克礼一怔。
熟男熟女,有些事情无需挑明,他回她一笑,俯身封住她的口。
原来陈克己竟然真的没碰过周斯甜。
男人被戴绿帽的痛苦,仅次于双亲亡故。
睡了她,就是打陈克己的脸!
“……”
做人不能太贪心,得了千金想万钱,当了皇上,还想成仙。
陈克礼雀跃放肆低吼,侧躺瘫倒,怄了一整晚,此刻,总算能全身心舒畅一回。
……
我可能不行。
陈克己的话莫名浮上脑海。
憋不住笑,陈克礼打鼻腔冷哼一声,长臂一伸,一边揽过周斯甜,一边娴熟点了支烟。
他缓缓吐出烟圈,灰蓝色烟雾交错升腾。
陈克己居然还他妈的玩纯爱!
都什么年代了,他不是不行,他是有病。
陈克礼摩挲着周斯甜光滑如玉的肩膀,一时感慨,忽地翻身,发泄般狠嘬她嘴唇。
老三出于爱而不睡她,所以,他放弃周斯甜娶常遇春,竟然是身不由己!
想到这里,陈克礼低头望向怀里。
这岂止一个妩媚动人的女人,分明是日后拿捏胁迫老三的大杀器。
“……”
陈克礼觉得心口滚烫、汹涌,仿佛身处靶心,他迫不及待想再次放纵点燃自己。
绵长欢愉,似久旱逢甘霖,周斯甜双唇紧咬,鼻尖沁汗,强忍不发一言。
为陈克己守身如玉,他却狠心抛弃她。
此时此刻,周斯甜只有报复的痛快,她扭头,逢迎着亲吻陈克礼掌心。
十二月的凤城更添深冬萧瑟,浓云重雾。
grace被一堆消息提示音吵醒。
和陈克礼睡觉,怕无端打扰,她夜里总开勿扰模式,哪怕他不在,也成了一种习惯。
滑开手机,grace眼珠差点掉地上。
视频光线昏暗,wildfree门口,她一眼认出,陈克礼公主抱周斯甜,然后绝尘而去。
“……”
好你个小白花撬老娘的男人。
说好的不雌竞呢!
还要不要点脸。
grace正宫心态爆炸,双拳紧攥,胸口起伏,气得一扬手摔了手机。
闹钟骤然响起。
同一时刻,弘济小公寓楼,闹铃突兀刺破一片缠绵缱绻。
“操!”陈克己有如虾跳,一眼惊醒,“什么东西!”
“……”
常遇春熟练关掉闹钟,无语扫他一眼,亮出屏幕,“五点半的闹钟,没见过?”
也是,社畜才用闹铃,三少爷何曾受过社会毒打。
“……”
她眼神分明有种看智障的感觉。
陈克己支肘撑起上身,歪头宠溺睨她,嘴角含春,“又笑我是吧!”
他摸过手机,点到闹钟,大喇喇撂她手里,一指,“瞧瞧!哥用过闹铃!”
死皮赖脸来弘济同居,开荤后第一夜,为接她下大夜,陈克己特意设置了一个闹钟。
然而,那一次。
苹果自带的闹钟险些把他心脏病吓出来。
常遇春笑笑,下床扯开窗帘一道窄缝,灯箱红光漏进来,她一瞧天色,“今天要下雪了。”
“下就下呗。”
陈克己没听出深意,漫不经心回嘴。
“一下雪患者就医难度大了,跌倒外伤,慢性病容易恶化,哮喘和copd特别多。”
一听英文,陈克己条件反射头疼,“弘济又不止你一个,再说你正休假呢!”
闻言,常遇春转身,盯着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