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我也想你。】
耶斯!
陈克己激动得一攥拳,发梢擦着车顶,难以置信盯紧聊天框,灼灼目光似把屏幕烙穿。
好家伙他的小春培训修炼的是读心术啊。
一共四个字,掰开揉碎了端详。
陈克己嘴角实在难压,傻笑而不自知,一个“也”字正正暴露了她的嘴硬心软。
然而很快,他忽然没那么高兴了。
翻了翻聊天记录,有一条很久之前的【你老婆说的。】,那会他耳石症在默乐住院。
措辞文法完全一致,回味着当时拉满的情绪价值,陈克己猛然顿悟。
她们护士是不是都这样,先把你哄高兴喽,方便后续工作开展。
小春她,究竟出于真心还是职业习惯。
好烦。
前方修路堵车,车速陡然慢下来。
透过车窗,陈克己想起一个事儿,“锅盖的盖,是读盖吧。”
“……”
气压太低,董天野不敢吱声。
陈克己伸腿踹他一脚,“问你话呢!”
“啊?是吧……”董天野一怔,拧眉看他,突然不自信了,三少爷怎么可能问白痴问题。
“……”陈克己无语。
董天野狗腿般地迟疑,进一步做实自己语文也拉胯的残酷现实。
陈克己不敢相信,思索着抓抓下巴,犹豫一晌,敲出三个字,示意董天野大声念出来。
盖闻溪。
董天野懵逼但字正腔圆:“gewenxi。”
“不念gài吗?”陈克己纳闷。
“三哥,盖它在姓氏里,就念gě。”
“……”
陈克己深吸一口气。
草率了。
他想起刚领证的晚上,开车瞥见常遇春手机聊天框,他还以为gai是那个rapper。
直到和盖闻溪视频,才对上号。
她说“陈家老三长得巨帅”。
他记忆犹新。
“可以啊小董,懂挺多啊。”陈克己跷起二郎腿,薄地皮鞋鞋尖轻晃,眼刀如影随形。
“略懂……”
董天野觉察出危险,嬉皮笑脸表示:“三哥你不知道,你在默乐住院那会,他们耳鼻喉科主任就姓盖,盖闻山。”
言下之意我瞎猫撞上死耗子。
说完,两人四目相对。
盖闻溪、盖闻山,合着兄妹俩啊。
陈克己恍然大悟,怨不得视频时他觉得盖闻溪自来熟,原来人家早把他摸个底掉。
他头一回有种紧迫感。
怎么医疗圈比凤城顶级圈子还密切,绕一圈全他妈熟人。
难怪常遇春出差即失联,有眼线啊竟然。
陈克己嗓子眼紧了紧,“回家!”
董天野不可思议,看来他已经习惯把弘济的小公寓叫“家”。
“三哥,咱今天是要好好学习吗?”
“带上资料去缦华!”陈克己放狠话。
潜台词麻将还是要打的,边打边学嘛。
实际,他有迫切想打听的事。
狗仔不叮无缝的蛋。
什么叫大嫂勾引小叔,陈家满共就那么几个人,他,陈克俭、陈克闲、陈克礼。
排除法一目了然。
克闲是三叔长子,性子随三叔老好人一个,平时最喜欢看脱口秀,开放麦的常客,勾搭常朵儿,借他个胆子也不敢。
至于陈克俭,习惯下半身思考的货,喜欢胸大丰满的,常朵儿不是他的菜。
难不成又是陈克礼装神弄鬼。
这货是不是心理变态。
“……”
陈克己眸色渐深。
满以为上任前能消停点,看来,陈克礼存心连新年也不想让他好过。
陈克己掌心来回摩挲发梢。
微扎有点痒,他刚剪的寸头,秦北望推荐的发型师,管这叫“疯批西装暴徒”,说女生贼喜欢,既有天真少年感,又放浪不羁狂徒范。
他信了,小费就给了大两千。
常遇春看了直播,却没发现他换发型,问她归期,一是暗示,二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当然了。
他可是陈克己,在绝对的颜值面前,发型不值一提。
见三少爷摸着新造型顾影自怜,董天野斟酌提醒,“三哥,机要不能带出去。”
陈克己一愣,“那不去了。”
董天野:“……”
不去拿资料还是不去打麻将。
他头皮发紧,然后一秒释然,方向盘不在手里的感觉真好。
得知谢逍岳父出殡当晚,回到住地,常遇春攥着手机良久,聊天框光标闪烁,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仿佛一切语言苍白而荒凉,于事无补。
倏地。
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谢逍消息跳出来:【春替我谢谢老三。】
一贯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