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浪炸街,唬得狗仔险些以为目睹车祸。
常朵儿自车内钻出,胸口微喘,抬眼扫视人群,摸出墨镜一戴,露着两条大长腿,寒风灌满她金棕色羊绒大衣下摆。
狗仔正拍陈克己,见状立马调转镜头,蜂拥而至,预备好的恶心问题,句句见缝插针。
“……”
“陈克勤为什么会深夜离家?你们吵架了吗,为什么?是为偷拍出轨还是其他?”
“你来医院是探病还是幸灾乐祸?”
“听说陈克勤车祸后某些功能受损,你这是提前为夫妻生活找替补吗?”
“你们结婚五年一直没孩子,是他不行所以你才找小叔帮忙是吗?”
“是技术差距还是单纯因为尺寸差距?”
“……”
羞辱刺激影射挑拨。
网媒“妖妖零”阿毛火力全开,其他狗仔几乎插不上话,震惊之余,不禁将镜头对准他。
陈家再不堪,对狗仔来说,那也是财神爷般的存在,众所周知陈家洗地从不考虑钱。
老话说赶狗不入穷巷,阿毛这句句锤死,于整个行业分毫好处没有。
于是,有同行故意在他镜头前一晃,提醒差不多得了。
阿毛宛如失心疯,变本加厉。
常朵儿被拦下,一群人来回拉扯间,她腰间大衣系带忽地松散,正巧一股北风,大衣里头的透白性感内衣,春光乍泄。
所有视线一秒集中,变焦此起彼伏。
常朵儿呆愣,无数镜头如激浪排山倒海,红点狰狞,死死扼住她喉咙,半步动弹不得。
“给你们脸了!”
一把铮铮女声,似利刃劈开恶毒龌龊。
众人回头。
常遇春一脸杀气抢步奔来,挡在常朵儿身前,指着阿毛,“你是不是人!把你扔厕所里,厕所都能吐了!”
“长了个开水烫过的脑子,配张猪下水脸,自己是蛆就觉得全世界都是化粪池。”
“拉大旋扯大彪和大泥耍大刀,就你这怂样,还一个灌篮蹿老高?”
“你的存在,就代表了你爸和你妈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浪费了三秒钟!”
“就你小样还叫板!也不瞧瞧什么德性!”
“颠来倒去总盯着人家裤裆里那点事!”
“……”
在场全部人呆若木鸡。
常遇春语速超快,劈头盖脸输出,噎得阿毛面颊紫涨,口唇发绀,一对招子怔怔发直。
从来只有他怼人哑口无言。
他哪里晓得眼前的副护士长身经百战。
“你……”
阿毛只觉眼前一黑,一口气没提上来,急火攻心,浑身瘫软,不受控制一出溜歪地上。
哗啦。
径直散开一个标准圆,众人面面相觑。
“愣着干嘛!”常遇春大吼。
她率先反应过来,当即蹲地拍打、呼叫,确认阿毛是否丧失意识,紧接着胸外按压。
“老公!”常遇春叫他。
“……”
心房中了一枪。
陈克己从震惊中回神,配合急救。
见状,住院部值班保安呼叫医生,现场乱中有序,有条不紊。
阿毛被送进急诊抢救室。
狗仔团建意外变身标准化极速抢救。
或许早上起的太早,回到南湖小独栋时,不过正午刚过,陈克己却觉得度日如年。
一路回来,他满脑子全是常遇春,副护士长爆表战力,以一敌十,常人望尘莫及。
手机不时振动,低频噪音让人抓耳挠腮,陈克己不得已静音,消息多得跟追杀似的。
相反。
常遇春如同刚下大夜,在车上睡着了。
十三个小时高铁,接一夜运动折腾,再加默乐门口吵架,体格再好也经不起折腾。
此时,肾上腺素下降,三魂抽走七魄。
别墅里,阿姨已经打扫过了,得知三少爷近期回来住,冰箱添了水果和新日期的水。
常遇春困得起不来,任凭陈克己抱着搁床上,本来她还挣扎要洗手,被他强行摁下,拧了毛巾揩拭,“哥还没伺候过谁呢……”
“那我谢谢你……”常遇春囫囵一句。
“睡吧,待会吃饭叫你。”陈克己说。
他指挥董天野去鼎悦,未免这厮再自由发挥,他点了几道招牌菜,主打一个清淡落胃。
董天野离开。
常遇春翻个身,手腕垂下,随意搭他大腿上,睡熟一动不动。
“唔……”
有点准。
陈克己条件反射腰肌一颤,不自然挪了挪后腰,低头看她指尖落点,喉结滚动。
钻戒套在她手上。
陈克己攥着骨节反复摩挲,想要又忍住,抬手拿湿毛巾擦了擦太阳穴,将她手臂放回被子,细细掖好被角,俯身一吻落在额头。
这一刻,陈克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