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会议室陡然安静,唯有笔身与指节碰撞,偶尔轻微细响。
陈克己倚着宽大真皮座椅,提腕看表,眼帘略一抬,沉声道:“聊完了?”
“……”
高管们逢迎打着哈哈缓解尴尬。
本来想给他来个下马威。
老三不笑的时候,眼神锋锐深邃,像淬了冰,简直与昔年陈老爷子如出一辙。
陈镛。
老爷子九十大寿在即,下个月过了元旦的七号,据说陈家人人跃跃欲试,憋着劲儿预备给老爷子一个惊喜。
懂的都懂,没准今年寿辰就分家产了。
“说点正经事?”
陈克己声线低沉,隐约带点暗哑,他身材挺拔,寸头配黑西装,上位者的压迫感逼人。
场面一度紧绷,无人敢开口。
常遇春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目不转睛注视,他面孔清俊,气定神闲,偶尔扭头看她,眼底宛如一汪幽深的海。
他没变,也变了。
她喜欢望向别处时他落在身上的目光。
“诸位自我介绍一下吧。”陈克己提议。
“我还没正式到任,今天迫不及待和各位打个招呼,给大家拜个早年。”
他一本正经,不苟言笑。
神来之笔拜个早年。
和聪明人说话,看透不说破,他这样说,倒是四两拨千斤,好一个反客为主。
立马从恶意逼宫变成身不由己。
高管们心照不宣,轮流自报家门,陈克己再适时添几句场面话,会议室一派其乐融融。
会议结束,众人鱼贯而出。
议程出乎意料简单,常遇春颇感诧异,彼时,陈克己走过来,伸出手。
常遇春拧好瓶盖,将空瓶递给会议秘书,然后搭上他掌心。
陈克己一拽,拉着她起身,“瞧瞧。”
“有常护长坐镇牛鬼蛇神无处遁形。”
“……”
常遇春低头抿嘴笑。
黑西装宽大,陈克己圈她在身前,避开摄像头,俯身亲吻她额头鼻尖。
常遇春配合闭上眼。
然而,没等到他柔软的唇瓣,睁开眼,他促狭看她一抹失望,嘴角难压。
常遇春垂下眼帘。
陈克己故意略过嘴唇,她不可避免多想,比如,那样的事,他果然是突发奇想。
他后悔了吗。
不远处,会议秘书正收拾桌面,常遇春偏头深呼吸,指指门口示意要走。
陈克己心领神会,凑近耳语一句。
“……”
要死。
常遇春当即脸颊绯红,扶额手肘杵他,陈克己拦腰一挡,“回吗?”
“没事了吗?”常遇春问他。
陈克己说:“没了,说是开会,其实就先露个面,就跟你们术前宣教差不多。”
二姐让他来一趟,主要稳定军心,未必真需要他做些什么。
唛斯啤酒运转多年,就像一台精密仪器,有没有领航人,根本不影响机器运作,何况,拥有话语权的高管早和陈家绑定了。
陈克己带常遇春回到33层,方才二姐发消息,说有礼物给她,两人去取。
走出轿厢,和陈克礼正面遭遇。
两人冷漠无声对视,缓缓走近。
擦肩而过刹那。
陈克礼说:“三哥今儿又来玩儿?”
陈克己没搭理。
见状,陈克礼退后两步,与他保持并排,又道:“三哥就这么迫不及待?”
“管好你的嘴。”陈克己目不斜视。
闻言,陈克礼唇角一勾,站下步子,原地深呼吸一轮,转身目送。
等走远几米,确保陈克礼听不见,常遇春偏头问:“他故意出来挑衅吗?”
“不知道,可能吧。”陈克己没多想。
两人走进陈克真办公室。
“礼哥。”公关部主管把着门框焦急挥手。
陈克礼收回目光,“就来。”
刚手下来报,说江秘让他接电话,打的是公关部的大办公区座机。
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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