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的薛定谔记忆,永远耐人寻味。
车祸很快被另一个行业热搜淹没,凤城旅游年会,大厂佳途云策出尽风头,从北京空降的总经理庄继昌,打磨了一件大杀器。
余欢喜——新一代博物馆精讲导游,比网红高级,比普通导游更有特色。
据可靠消息,指名找余导讲解,得至少提前一个月预约,比秦历博门票还难抢。
狗仔直播时,常遇春意外入镜大骂,掀起一小股肃清网络风气的高潮,“妖妖零”被指丧心病狂,遭各平台全网封禁。
期间,另有一则本地新闻,默乐资本总裁、裴家太子爷谢逍,突然官宣婚讯。
“妖妖零”前车之鉴,风口浪尖,各大媒体一时消停不少。
有一个例外。
一路狗仔日常机场蹲守,偶然影到陈家的私人飞机入港,与默乐医疗直升机无缝对接。
唛斯啤酒那边,陈克勤仍在医院休养,常朵儿干脆住进vip套间,整日衣不解带照顾。
传闻与偷拍照没人再提过。
二人关系逐渐缓和。
转眼,元旦小长假所剩无几。
常遇春休假结束即将返岗,陈克己则要去唛斯啤酒报道,副总裁正式走马上任。
摆在面前一个新问题——怎么住。
弘济医院和唛斯啤酒,一个城西一个城南,横跨三个行政区,单趟直线距离超过20公里,再别提沣水园院区,远在高铁新城。
为方便彼此,两人商量好各住各的。
常遇春继续住弘济的小公寓,陈克己留在南湖小独栋。
一周五天分居,周末见面,如果期间条件允许的话,每天至少视频一次。
习惯,一旦养成很难戒断。
陈克己刚开窍,加之常遇春出差半个月,感情正升温,他更不想和她分开。
然而常副护士长发话,他也不敢反驳。
这日,分别前夜,凤城飘起雪花,霰粒细细密密敲打落地窗,平添七分离愁别绪。
别墅里灯影氤氲。
洗澡前,常遇春提议分床睡,“未雨绸缪,不然明天早上起来没有精神。”
本来她打算今晚回弘济,莫名让他三言两语改变主意。
明天就明天吧。
“什么未雨绸缪,展开说说。”陈克己屈指弹她脑门,讳莫如深一笑。
“明知故问。”常遇春揉着额头。
就不该信他的邪多留一晚。
“不能分床,这是底线,”陈克己忍笑,寸步不让,理由信口就来,“主卧床垫舒服。”
“我睡客卧。”
“那不行!我怎么可能让你睡客卧。”
“……”
常遇春眼刀如影随形。
见她神情严肃,陈克己宠溺看她,捏她耳垂,松了半口,“要不,各让一步。”
“怎么让?”
陈克己嘴角勾起一抹戏谑,“《让子弹飞》里头,姜文跟师爷夫人说什么记得吧。”
秒懂。
就怕三少爷突然有文化。
常遇春白他一眼,咬唇默认。
浴室,陈克己心血来潮,提出替常遇春吹头发。
“无事献殷勤?”常遇春揶揄。
非奸即盗。
又被读心了,陈克己舔舔嘴唇,哭笑不得,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哥练过的。”
常遇春无语,却任由他摆弄。
陈克己举着风筒,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她柔软发丝,仔细利落拨弄,手法意外娴熟。
常遇春舒服地闭上眼,肩膀一松,缓缓吁出一口气。
吹风机嗡鸣宛如白噪音。
等她再睁眼,床垫柔软,角落亮起一盏地灯,暗影里,陈克己低头找她的嘴唇。
常遇春略一仰头,陈克己默契觉察轻托她后腰,她回吻他,促狭咬了一下。
“……”
无疑是某种暗示。
陈克己满脑子只有两个字。
莫名其妙再次并排躺在床上。
耳畔呼吸平稳,陈克己偏头偷瞄,暗道常副护士长入睡效率奇高,说睡就睡。
他摸索床头柜手机,看时间吓一跳,真要命,才十点半。
以前,他这会潇洒的还没着家,现在居然被迫乖乖睡觉。
漫漫长夜,人生苦短。
陈克己辗转反侧。
回味这些日子的饱食餍足,一想到明日分别,他愈发想黏着她,又怕她累,于是他翻个身,装不经意将手搭在她腰间。
如果三秒没动就默认“再来一瓶”。
“……”
陈克己屏气,默数计时,度秒如年。
常遇春纹丝不动。
得到答案,陈克己双手一个用力,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箍着,头埋在她肩窝。
欲念走马灯奔腾不息。
克制与放肆交织,左右互搏。
忽然。
陈克己手臂毛茸茸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