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奢侈,这怎么能是医院呢。
常遇春一愣,“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她关心春节过完才出现一定有阴谋。
彭姗姗环视一圈,靠在外间放输液泵的斗柜旁,没坐下,“浩南哥告诉我的。”
“谁?”常遇春蹙眉。
“凤城陈浩南啊。”
“……”
谢逍。
常遇春秒懂。
二哥不仅体贴,还很中二,高中最爱看古惑仔,陈浩南、山鸡、靓坤……他如数家珍。
“浩南哥说你们当年还有个组合,我越哥是大天二,你是十三妹……”
“滚滚滚滚!”常遇春剜他一眼打断,“你俩什么关系,陈年烂事都跟你说!”
人和人之间真得讲缘分。
姗姗性格好,老幼通吃,无论跟谁都能聊得来,不像她和彭越,倔强生冷。
“你来干什么?”常遇春强行回归正题。
总不能特意接她出院。
谢逍行事有分寸,不会大包大揽。
闻言,彭姗姗眼神不自然闪烁,皱眉咬着上嘴唇,欲言又止。
急得常遇春捶他,“人都来了!有什么羞于开口!”
“册那!”
彭姗姗把心一横,“我说了你别上火。”
“嗯。”
彭姗姗深呼吸,“姨妈住院了。”
“什么???”
常遇春突然一阵耳鸣,歪头眯眼缓了几秒,睁眼半张着嘴,“你再说一遍?”
许三多说日子就是问题叠着问题。
可太他大爷的精准了。
“先走,路上我慢慢说!”行李规矩靠在茶几旁,彭姗姗一手一个拉起来就走。
常遇春迫不及待,“好!”
她冲去里间衣柜拿衣服。
看表,十点三十五分,边走边发消息给陈克己:【我走了,你忙,不用担心我。】
出院手续不用她管,可以延迟结算。
陈克己没回。
默乐医院地库,紧邻电梯厅入口,一台黑色丰田埃尔法车门敞开,后备箱门同步高抬。
谢逍的车。
“护士长!”车旁问好声,一股塑料粤普。
常遇春转头,“亮哥。”
打招呼的是谢逍的生活助理,见她疑惑,无缝切换粤语解释,“大佬叫我嚟嘅。”
“唔该晒。”常遇春上车,回他一句。
听得谢逍安排,她莫名松了口气。
彭姗姗已经麻利放好行李箱。
车子启动。
“姨妈明天早上手术,浩南哥说先做造影再搭支架,需要家属签字。”
“姨夫要回来的,那边路上出了问题。”
“搭支架?”常遇春预感不好。
袭医事件发生前,父亲叫她到走廊有话要说,刚起个头,暴躁患者就出现了。
她看向窗外。
车子一路向北,明显驶向万方国际医院。
怪不得她对母亲住院一无所知。
同样瞒天过海,还真一家人不进两家门。
“姗姗,你先外头等一下。”常遇春道。
双人病房门外,透过磨砂玻璃一瞥,屋里母亲熟悉的背影晃了晃。
万方国际不设单间。
医疗资源紧张,常遇春相信,此刻双人间当单间用,已经是裴家协调过的。
“妈。”常遇春推门,习惯性查看床头卡。
彭高捷正浇花,窗台有一盆蝴蝶兰,一回头表情惊喜大于意外,“春儿?”
“你来啦,找地方坐。”
语气很快恢复平静,仿佛意料之中。
常遇春拉过椅子,不想母亲担心,抠着椅背信口开河:“我来给裴世伯送文件。”
报喜不报忧。
三天前她给母亲电话说已经出院了。
彭高捷放下洒水壶,转身走近床边,眼神示意她坐下。“……我都知道了。”
“您知道什么了?”常遇春继续装傻。
这招和陈克己学得越发娴熟。
“还不是老邱这死货!”彭高捷冷嗤,眉心余怒未消。
彭书记很少爆粗口。
常遇春眼皮一跳,“邱院长?”
眼珠一转,她敏锐地意识到什么,紧张提眸望向母亲。
“那天我们在食堂,齐秦问我你什么时候能出院,说进修时间快到了,我还没张嘴呢,后头院助说不用了,说进修人员有变。”
“什么有变!他开得是老邱的口!”
彭高捷提拳猛锤前胸几下。
小春刚流产,经不起情绪起伏,她原想尽量轻描淡写,可还是忍不住。
“我去找老邱,他居然躲着我!这不摆明心虚嘛!逃避就是掩饰!!”
“我到宣传科当主任那会,他还在科教科给材料盖章呢!还跟我摆谱!”
“气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