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小夫妻店，馅饼现做现烙，冒着香气和热气，从煎锅里拿出来就递到了卫柏手上。
谢木蔓没来过，卫柏推荐她吃一个牛肉馅饼一个青椒火腿馅饼。
刚咬了一口青椒火腿馅饼，谢木蔓的眼睛就弯了起来：“好吃。”
卫柏也笑：“我寻思你爱吃油条，就一直没换地方。”
“以后，我们还可以去别的店，就是有点远。”
谢木蔓：“远点也没关系。”
“以后”“我们”这样的词太美好，远点算得了什么呢？
而且她真的很喜欢跟他吃他吃过的店。
脑海中忽然就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沿着一只小乌龟爬过的痕迹慢慢走，走到尽头，是一家冒着人间烟火气的馅饼店。
她走进去，要了一个牛肉馅饼和一个青椒火腿馅饼，一口咬下，就是他吃过的、喜欢的味道。
一口气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两个馅饼，谢木蔓撑得肚皮滚圆。
抬眼一看，卫柏也刚刚吃完。
他喝了一碗八宝粥，吃了三个馅饼。
“我吃三个其实吃不太饱，吃四个又太撑。”
谢木蔓瞪圆眼睛：“我吃两个就很撑了，最好是吃一个半。”
卫柏：“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做馅饼搭子？你一个半，我三个半！”
谢木蔓呆住。
馅饼和油条可不同呀。
油条一根是两股，分开时，只需要沿着缝隙轻轻撕开。
但馅饼……馅饼……从中间撕开的话，会撕不均匀吧？
脑海里全是撕成两半的馅饼，有的一半全是馅儿一半全是皮，有的馅全掉桌子上了只剩两半皮……
忽然又听到卫柏的声音。
“下次来，你吃一半，吃不了给我就行。”
吃……吃一半……
那岂不是……间接……
耳朵偷偷红掉，心跳都慢了半拍。
“嗯……”
听到这半犹豫半答应的一个“嗯……”，卫柏也回过劲儿来了。
他刚刚胡说什么啊？什么她吃一半剩下的给他？这话多叫人为难啊？
可能是在家里吃经常跟吴女士这么分东西吃，多少有点惯性了吧……
卫柏脸一热，赶紧补救：“我胡说的，你别在意。”
谢木蔓正满脑子是咬了一半的馅饼呢，忽地又听到了这句话，瞬间再一次呆住。
原来是……胡说的啊。
她装作松了口气的样子：“其实我应该吃一个馅饼一个茶叶蛋的。”
卫柏点头：“对对对，我应该吃三个馅饼一个茶叶蛋。”
两个人都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劲。
离开小店，走到北门，两人之间的气氛才逐渐恢复正常。
也就是这时候，他们都看到了正在油条小店外面吃饭的徐雅。
她低着头，仿佛没看到他们的样子。
卫柏也当没看见她，眼神连半秒都没停留，走了过去。
走出十几米后，谢木蔓往后看了一眼，正好撞上徐雅抬头看他们的眼神。
略微垂眼后，谢木蔓仰头，笑了起来。
是那种明媚如春光，一看就很开心的笑容。
是真的很开心呀！嘻嘻嘻！
只一瞬间，她回过头，继续跟卫柏说话。
“你刚刚看到徐雅了吗？”
“看到了啊。”
“你们真的不说话了欸。”
“那当然是真的，换你，你也不会跟喊你让出自主招生名额的人做朋友。”
“让出自主招生名额”——听到这件事，谢木蔓就控制不住地生起闷气。
脚边碰见石子，下意识地踢到一边。
又碰见，又一脚踢开。
卫柏被她逗笑了：“别不高兴，我这不是没让吗？”
谢木蔓：“你要是让了，你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子！”
卫柏：“我二模柳城第一欸！我要是大傻子，那你是啥？二傻子？”
谢木蔓气鼓鼓，随即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才不是二傻子。”
声音逐渐恢复清冷温软。
卫柏：“你当然不是，你是小天使。”
不，小天使太逊了，谢同学简直是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后半句当然没说出口，不然很难解释得清。
小……小天使？
脸颊耳尖都是红晕。
这是在夸她长得漂亮吧？
小时候，也经常有人这么夸她。
“小洋娃娃”“小天使”“小神女”……
所以，小乌龟终于长眼睛了吗？
两人说的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儿，却意外地形成了有完整逻辑的一段对话。
“因为一件事看清一个人，其实挺值的，是吧？”卫柏笑道，“所以咱们该高兴才对。”
这话就是瞎话了，要不是他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