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学神之间差一百多分呢！这还不难以逾越？”
谢木蔓：“……”
此“我们”非彼“我们”。
算了，还是不解释了吧。
……
周六晚，卫柏再一次背着书包到谢同学家。
这次，谢同学却让他在客厅等一下。
等一下？
三模在即，时间宝贵如金，怎么能等一下呢？
卫柏掏出单词本就随地大小背，甚至还是站着、大声背的。
谢木蔓哭笑不得。
面前，投影仪打开，巨大的白色屏幕缓缓落下。
卫柏抬头，奇怪道：“什么时候安的投影仪？”
“欸？不对，重点是，开投影仪干嘛？”
谢木蔓示意他坐下：“卫同学，请准备好笔记本，笔，以及你优秀的大脑。”
这时，屏幕上已经出现了ppt，ppt的侧边是一个熟悉的老头，穿着简单的polo衫。
卫柏突然意识到什么，惊讶道：“海城十七中的网课？”
谢木蔓坐到他身边，隔着一个身位：“押题课。”
卫柏急忙坐好：“先暂停一下。”
身边，女孩声音轻轻的：“直播的。”
卫柏：“哈？”
来不及问更多了，屏幕上，老头已经开始说话了，噼里啪啦一顿讲。
“首先是集合，这是基础题，考交并补运算，往往会跟不等式结合起来，这部分不多说，我们看函数选择题……”
卫柏迅速跟上了节奏，严肃认真地听完了两个小时的课。
中间休息十分钟，他跟谢木蔓两人也没说话，都沉浸在梳理思路中。
直到课程完全结束后又十几分钟，卫柏才深呼一口气。
“太密集了，听这两小时比上一天学都累。”
这会儿，两人才能聊几句闲话。
卫柏：“这居然是直播课，难道海城十七中的学生都看直播吗？”
谢木蔓：“嗯……可能吧……”
海城十七中的名师押题课不公开，甚至设置了不准录屏。
所以这会儿陈老师应该是在家里直播，学生也只有两个而已。
卫柏感叹：“高考完，我真得好好谢谢小姨。”
买点什么送小姨，还是请吃饭？
是不是应该让吴女士出面，正式感谢一下呢？
谢木蔓耳尖红红，声音轻到几乎听不太清：“嗯嗯……”
带小乌龟见小姨的话，是不是相当于见家长啊？
可小姨肯定会问起他们两个的关系，她……她要怎么说？
同学？朋友？或者是好朋友？
她可不是会带朋友见家人的性格啊……
见小姨、不见小姨、见小姨、不见小姨……
满脑子是见或不见，抬头，看见小乌龟已经特别认真地整理笔记了。
手机收到小姨的消息。
小姨：物理老师临时空出时间了，宝宝要不要再来一节？
谢木蔓忙转身，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旁边的少年：“还有一节物理。”
猛地，卫柏抬起头：“哈？”
很快，屏幕上出现了ppt和另一张熟悉的脸。
看录屏讲解看的多了，卫柏对这脸这声音这节奏一点陌生感都没有，甚至有种在教室里听自己老师上课的感觉。
但事实是，海城十七中的老师讲课节奏非常快，这课要是拿到柳城一中来，恐怕没几个能跟得上的。
又是密集的两个小时。
结束时，卫柏已经额头冒汗了：“不愧是平均211的学校。”
谢木蔓回忆起自己在京城上学时，笑道：“平时也不这么上课。”
卫柏想了想，笑道：“也是，海城十七中的学生也是人啊。”
其实每年快到高考，各个学校、机构都会出押题课或者押题试卷。
柳城一中也有，都是在各教学组组长带领下呕心沥血出的题。
就算押不中真题，在类型和难度、区分度上，也尽量靠近高考了。
高考前三次模拟考，也算是一种常规的大型押题现场。
但柳城教育资源较之海城天差地别，柳城一中跟海城十七中这种省重点更是没法比。
自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卫柏心态忽然平和了许多。
他是想拿第一，但也没必要跟盛君浩较劲。
在柳城这座小城里，他们算是所谓的尖子生。
放到海城十七中去，说不定连年级前五十都进不去。
他的对手，始终都是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命运之手。
闲聊了几句后，卫柏离开了谢木蔓家。
下楼后，冷风一吹，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19楼亮着的灯光。
直播软件上，学生人数……好像显示着“1”啊……
所以，这真的是跟海城十七中学生一起上的直播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