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素质的在按喇叭。
曾忆昔升起了他那边的车窗,问她要不要关窗时,却看到她那边车窗的风景。
他啧了声,嗓间溢出一声淡嘲。
另一车道。
一辆库里南与他们并驾齐驱。
曾如初也偏过头看了眼。
在校门口,她那时就是差点将这辆车认错。
因为是红灯,库里南也稳稳停着,后车窗完全摇落。
车上的人手肘支在窗沿上,修长五指虚握成拳,半撑在额角处。
挡起半张脸。
曾如初一眼扫过,觉得有点熟悉。
车上还有个女生。
她细看了两眼,认出这是左昕晗。
明显是有所觉察。
那人移开手,眼皮不急不慢地抬起,眸光精准接上曾如初的视线。
人被他看了一秒,就别过脸不让他瞧。
傅言真嗤了声,眸光倾向她身边的男人。
一张比较年轻的脸。
鼻子是鼻子,眼也是眼的。
知道他还在看,曾如初将车窗摇上。
“怎么了?”曾忆昔挑了下眉。
“有尾气。”曾如初哼了声。
曾忆昔淡嘲一笑:“你们女的事可真多。”
“不是你们男生喜欢没事找事吗?”曾如初语气挺冲。
曾忆昔嘶了声,“你这叛逆期到了是吧?”
曾如初不说话了。
绿灯终于亮起。
后视镜里,库里南的前灯打着右转信号。
他们直行,并不是同一方向。
后面的车里。
“你在看什么啊?”左昕晗见他视线一直在外,凑过脸问。
“没什么。”傅言真回了声,收回视线看手机,就是不看她。
“我昨天生日,你不来就算了,都没有礼物吗?”左昕晗忍不住,到底是道出心里的憋屈。
傅言真没理会,神情淡漠。
左昕晗攥着衣摆,心渐渐冷了下来,却又不想这么跟他僵着,刚想说点什么,手心突然一暖。
她低眸,发现是一条项链。
“好漂亮啊。”欣喜来的过于突然。
“我妈买的。”傅言真说。
东西给他的时候不是现在这样子,装在一个精致的丝绒礼盒里。
他嫌麻烦,所以将盒子给扔了,现在就一条光秃秃的项链。
在裤兜里揣放久了,所以沾着点体温。
左昕晗怔怔地,心又沉了下来。
前面的司机听着有些不对劲。
夫人早上让他去送东西时,可是嘱咐了好几遍,要傅言真不要说是她买的。
“不喜欢啊?”傅言真边玩游戏边说话,“不喜欢就扔了。”
“你为什么不准备?”左昕晗问。
傅言真淡淡一笑,“你不是和我妈谈恋爱么。”
他妈妈的宝贝干女儿。
什么都会跟她汇报,特别是有关他的。
左昕晗:“……”
傅言真从不大声说话,语调也没什么抑扬顿挫。
可这么浅浅淡淡的,却比任何声嘶力竭都让人心冷。
“我要下车。”左昕晗气红了眼。
“可、可这里不能下车……”司机着实无奈。
“我说我要下去!”左昕晗吼了句,眼泪在眶里直打转,“你耳朵聋了吗?”
“……”
司机也快哭了。
“前面,路边停一下。”傅言真放下手机,吩咐了句。
司机只好照做。
车没一会儿就停了。
傅言真将手机揣回兜里,一条长臂抻直,瘦削修长的五指碰向车门。
风从门隙里钻进,带着夜晚清凉的温度。
月光透入,覆着于他脸上,将清绝寡冷的眼眸映的分外深刻。
叫人此生难忘。
人就这样被他扔下。
车继续向前,不久就湮没于喧嚣夜色里。
回到家。
沈邻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披着件坎肩,面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空气里还有淡淡的苦药味。
她看他们的眼神充满期待,明显是想听听曾如初在新学校的生活。
尽管今天是这么悲催和倒霉,在面对沈邻溪时,曾如初却没说一句不好的话。
路上她就琢磨回来该怎么说,东拼西凑的想了一些趣事,回来便一一说给沈邻溪听。
沈邻溪被哄得很开心,以为她真在雅集过上了什么好日子。
雅集的作业并不多,她在晚自习的时候就写完了。
睡觉之前,习惯性地打开书桌右侧的抽屉,从里面摸出那只旧手机。
在拦截框里看到熟悉的号码,并且也多了条信息。
那人又发短信来骂她。
刚准备将手机放回去,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她接了接听,证明自己还在用这个号码,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