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蹭的转过身。
“对不起,”傅言真手还没来的及收回,他解释,“手滑了。”
嘴上说对不起,脸上就差没把“故意的”写上去了。
本子倒不重,轻飘飘的一个软面抄,砸着也不疼。
但曾如初顶着一个“好大官威”的帽子,划掉他名字时很不甘不愿。
课间操时段,她将数学作业送去袁安办公室。
回来路上遇到几个七班的男生。
因为陆州同的关系,那几个男生还乐呵呵地跟她打招呼,夸她今天漂亮。
也不图她作业抄,好像还有点真情实意。
但她心情和这天色一样的灰头土脸。
不知道为什么。
这么多人夸她好看,却都不及他那一句“骗你的”。
后面,一连两日,陆州同晚自习放学都来他们班门口,等她放学。
周一雨大,他没上晚自习,要不然也会来。
关于这事,曾如初在qiq上跟他说过,叫他不要来了。
但陆州同不听。
他还一直没把窗户纸捅破,所以曾如初现在都没拒绝的资格。
周四终于是个晴天。
晚上的月亮还挺圆润,半月就快过去了。
最后一节晚自习,班上笑闹不断。
话茬还基本都跟她有关。
教室外,陆州同又过来了。
他背靠栏杆,一手插着兜,两条长腿交叠摆放,凹出一个挺养眼的姿势。
其实他相貌确实还算不俗,班上有女生在议论。
“我觉得陆州同也挺帅的欸。”坐在李度前面的女生说。
她同桌附和,“那可不,好歹也是七班的班草啊。”
俩人前面也是女生,和陆州同还是初中同学,那时候他就有点名气。
就隔着一条走道,曾如初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她们的对话。
当然,她身边这几只“汪汪汪”也能听见。
沈逾一拍脑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他“操”了声,突然将脸凑到曾如初跟前。
“你干什么?”曾如初被他吓一跳,蹙了下眉。
“小蘑菇,”沈逾难得露出严肃表情,“你是不是加了陆州同好友来着?”
昨天,他qiq空间里多了条动态。
是他在曾如初空间里的留言被人回复了。
前两天上课无聊,就跑去她空间里踩了踩,并在她初中毕业照下评论了一句:“这长发多好看啊。”
曾如初之前是长发,扎着马尾。
照片里,她笑起来一边一个梨涡。
又纯又甜。
陆州同昨晚回了他的评论:“我觉得这短发也好看。”
所以沈逾知道他们这是加上了好友。
本来早上就想来问问什么情况,但一觉给睡忘了。
这回看到人,才又想起来。
曾如初“嗯”了声,笔未停,一直在做她的卷子。
但耳朵却听到几声“咯吱”。
傅言真在吃他的薄荷糖。
糖被咬碎了,他在嚼。
应该就是刚刚咬碎的,之前没听到动静。
沈逾回头看了眼,抬手扣了扣傅言真的桌子,“爷欸,小蘑菇加他好友了,那你怕是要破费了啊。”
傅言真没理。
旁边有条蛇跟他闹。
得把它干掉。
“你看看小蘑菇这几天,校服都不穿了,”沈逾压着点嗓,小声说着话,“怕不是女为悦己者容啊。”
手一抖,蛇头撞上了蛇身。
他被自己干掉了。
傅言真将手机撂一边,抬眸看了沈逾一眼,没多久,视线撇向门外,看到了陆州同。
他身上穿着某品牌的新款秋装,骚的跟那开了屏的孔雀简直没什么两样。
觉察到他视线,陆州同还好死不死的看过来。
还敢跟他对视。
傅言真扯了下唇,他那天怎么说的来着。
哦。
他这么说的——
“我赌你。”
“连她扣扣号都要不到。”
这不就是过来跟他显摆——
“老子这不是要到了么”。
脸隐隐的疼。
下课铃一响,同学三三俩俩的收拾好东西出门。
李度看到陆州同,打了声招呼,明知故问地说了句“天天来我们班干嘛啊?”
赵海接过话,说的贼大声:“来接我们嫂子啊。”
正在收书的曾如初手一抖:“……”
陆州同还看着她笑,没有否认。
收拾好东西,她到底还是要出门的。
陆州同带着人跟在她身后,一路跟到了楼下。
教室里。
赵允恬双手插着腰,“你们几个走不走啊?打算留下来过夜是吧?”
她被迫当了个劳动委员,每天起早开门,摸黑关门,人生已经很辛苦了。
希望有些同学要识点好歹,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