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多云天气,天色时亮时暗,她睁开眼时,云层遮蔽了半边阳。
天色有些暗淡。
她还躺在沙发上。
不过电视关了,灯也是灭了,屋里光线昏沉。
身上还罩着一件外套。
是傅言真的外套,他中午那会新买的。
她将外套扯下时忽地想到以前,他有次在俱乐部的时候去她,看她害羞不好意思,直接把外套扔她头上,将她一路扯进训练室。
路上有人笑她“新娘子。”
她当时蒙着他的外套,喘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时候她做贼心虚,胆子小,脑子也挺笨的。
经常被他捉弄。
……
不过他外套在她手边,但人却不在屋里。
不知道去哪儿了。
刚拿起手机准备给他打电话时,门铃响了。
她起身去开门。
傅言真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束花。
一束郁金香。
“没有雏菊了。”傅言真说。
花是就近在她家小区附近的花店买的,里面品类很少。
“你买什么花啊?”曾如初低眸看了眼他的脚踝,忍不住说。到时候这伤口好不了,她不是还有的伺候?
“去买打火机,”傅言真向来没有什么给自己贴金的习惯,“顺路买的。”
他大半天没抽烟。
曾如初睡着那会,他差点想在她家灶台弄点火算了。
但她这屋子收拾的很干净,装扮的也挺温馨,他不想破坏。
也怕惹她不高兴。
所以才憋着烟瘾去外面便利店买了打火机,路上抽了两根。
注意到附近有花店,进去买了捧花。
曾如初想起什么,抬眸看着他,“那你这腿不是能走吗?”
傅言真:“……”
曾如初:“?”
傅言真嘶了声:“路走多了,又开始疼了。”
曾如初:“……”
半小时候。
她手机响了。
手机就随意放在沙发上,她接电话的时候,傅言真瞥了眼她手机屏幕。
上面赫然三个字——
陈路秋。
他看到这三个字就一阵不舒服。
曾如初每个周末都会回爷爷奶奶那边,也不怎么跟同事朋友出去玩,奶奶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今天也会来,所以一早就在家忙活。
包了许多饺子却没等到人,怕浪费了,便给陈路秋打了电话。
爷爷奶奶跟陈路秋向来是无话不说,陈路秋问她怎么没回来,爷爷便将她同学被狗咬的事情说给他听。
陈路秋对曾如初比较了解,知道这丫头一贯是报喜不报忧,一时不免往坏了想,以为是她自己被狗咬了搁这儿瞒着。
所以才打来电话问了问。
电话里,陈路秋问她:“你哪个同学被狗咬了。”
曾如初看了眼不远处的傅言真:“高中同学。”
陈路秋默了几秒,带着点笑意问:“不会是傅少吧?”
曾如初“嗯”了声。
陈路秋后面笑的越来越大声,好半天才止住。
最后,他叹息一声,但带着点不做人的幸灾乐祸,说了句:“咬的好啊。”
曾如初:“……”
隔着电话,她都能想到陈路秋那副表情。
“你不开心吗?”陈路秋问。
曾如初蹙了下眉,“我开心什么?”
陈路秋:“那狗给你出了气啊。”
曾如初:“……”
她哪有那么多的气,再说傅言真是因为她才被咬的,现在倒是又欠他一个人情。
剪不断理还乱。
一债未还又添一债。
傅言真站她对面,两手插兜贴靠着墙,一点回避的想法都没有,就这么定定地看她和陈路秋在那里讲电话。
但曾如初戴着耳机,一点声音都没漏出来。
他也不知道陈路秋在那边说什么。
只看到曾如初搁眼前一个劲儿的笑。
笑的很开心。
梨涡,虎牙,全出来了。
陈路秋在电话里跟她说,她奶奶想让他带点饺子回来,他回话说他那屋里连个锅都没有。
她奶奶听着生气,将他一通数落,还让他带个锅走。
陈路秋无奈:“这天底下,有人吃完饭还把锅带着的吗?”
曾如初听着好笑,“那不是把你当成自己孙子吗?”
陈路秋到底还是带了饺子回来,是给她捎带的。
眼下正在给她送饺子的路上。
顺便过来把他的车开走。
陈路秋不顺道,也有急事,说还有十分钟就到。
所以曾如初挂完电话,就拿起外套穿上,然后去找他的车钥匙。
准备将东西给他送到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