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盏幽冥灯悬在穹顶，映得满室灵器柜上陈列的断刃残甲鬼气森森。
他抬脚踢开滚到面前的半截傀儡兽头颅，冲着炼器炉前胡子焦黑的老者嚷道：
“老刘头，领战甲！”
正抡着陨星锤敲打剑胚的刘部长手一抖，炉中窜出的南明离火险些燎了眉毛：
“小煞星！糟蹋老夫三套龙鳞软甲的账还没算！”
刘老头和牧二并不是第一次相识。
几次出任务，牧二都去装备部取过装备，一来二去就都熟悉了。
而因为牧二的世子身份，刘部长还不敢不给牧二东西，以至于现在看到牧二就有点害怕。
牧二大马金刀坐上玄冰玉台，两脚搭着吞吐地火的阴阳鱼阵图，顺手捞起案几上的紫砂壶灌了口灵茶：
“解校长批的条子，要四品巅峰的‘玄冥镇岳甲’——您要是心疼材料，就把藏在八卦炉底的三百年猴儿酒抵给我。”
刘部长骂咧咧掐动控火诀，炉中飞出的流火凝成符咒钥匙，嵌入东墙的八宝格。
暗格里升起的青铜兽首匣吞吐寒雾，匣盖掀开的刹那，整座地宫的地砖结出霜花。
牧二抓起护心镜往胸口一拍，玄铁锻造的甲片瞬间蔓延成全身铠，肩头蟠龙浮雕的眼珠亮起血色灵纹：
“掺了北海玄冰的铁精打底，刻了七十二道‘不动如山’阵。”
刘长老肉疼地摸着甲胄缝隙溢出的庚金之气：
“关节用的可是化形期玄龟的背甲，能扛五品修士全力三击——别扯腰带！那束腰的蛟筋是给水战备着的！”
牧二充耳不闻地系上胫甲，足跟猛踏地面激发的反震波掀翻了五筐炼器废料。
他纵身跃入试器阵，掐诀激活甲胄的瞬间。
背后浮现金色玄武虚影，龟甲纹路与战甲阵图完美重叠，肘部弹出三尺长的龙牙刃，挥动时带起九幽寒风。
行！
牧二心中喜悦，这次比赛就用这个。
虚渊剑肯定是不能用的。
刘部长吓得甩出缚灵索：
“快卸甲！试器阵的‘八门金锁’还没启动！”
牧二却凌空翻转，甲胄迸发的灵力涟漪硬生生冲开阵法束缚，落地时靴底熔岩纹路将青石板烙出焦痕。
他摘下头盔往老头怀里一抛：
“防御阵比上次强些，就是灵力流转慢半息——给我换成天星砂勾连阵眼，再往护心镜里封两道天雷符。”
刘部长抄起炼器锤追打时，牧二早已扛着兽首匣窜出地宫，笑声在甬道回荡：
“雷符记得用紫霄神雷，本世子喜欢挨劈时浑身发麻的爽利！”
“我走之前来取。”
翌日。
牧二准备去藏书阁一趟。
现在武道金丹重练，可以继续杂糅武技在其中，以便领悟其他杀招。
牧二踩着藏书阁青石小径的湿苔前行，昨夜细雨在紫藤花架上凝成珠串。
拐过第七根盘龙石柱时，左侧假山突然炸开雷光，身着绛紫劲装的青年踏碎半人高的试剑石，袖口绣着的“天雷”纹章还在嗞啦作响。
牧二挑眉看着对方靴底碾碎自己刚踩过的紫藤花瓣：
“你是？”
那人面皮涨成猪肝色，掌心雷蛇噼啪作响：
“老子行不更名赵无咎！你靠着明皇血脉挤掉我参赛名额，真当四品初阶的修为压得住擂台？”
牧二嗤笑着弹飞溅到肩头的碎石：
“解老头选的替补，有能耐你去掀他办公室啊？”
赵无咎额角青筋暴起，雷纹从脖颈爬上耳后：
“司徒玄去年横扫十二院时开的穴道都没我多！”
他甩出块镌刻“十七”的玄铁牌插进假山。
“我倒要看看明皇骨头有多硬！可以顶替我的参赛资格。”
话音未落九道雷蛇已封死八方退路。
牧二旋身踢起青石板撞向雷网，足尖点着崩碎的花岗岩残片突进三尺，手刀劈向赵无咎喉结时戏谑道：
“三百二十穴很了不起？”
赵无咎狞笑着不避不闪，胸口浮现金钟罩硬接这记劈砍，反震力道震得牧二指骨发麻：
“老子开穴三百六十八！”
牧二恍然道：“哦？说啥了六十六个。”
雷光凝成的囚笼骤然收缩。
牧二肘击撞碎侧面雷柱借力腾空，小腿却被雷链缠住拽向地面，赵无咎凌空扑来的雷爪扣向他天灵盖：
“血脉再强也填不平三百穴位的鸿沟！”
牧二突然缩骨下沉三寸，雷爪擦着发梢撕裂整株银杏树。
他趁机擒住赵无咎手腕过肩摔出，两人砸进荷花池的瞬间惊起满塘红鲤。
牧二骑在赵无咎胸口连轰九拳，拳锋砸碎三层护体雷甲后堪堪停在他鼻尖：
“三百穴的鸿沟？”
他抹去嘴角被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