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车流中,一条车龙绕着公路向南区驶去,龙头处打头的黑色汽车上插着一根黑色的旗帜,旗帜上的白标格外显眼
南区高速路上凡路过的车辆都不敢超过车队中任何一辆车,只默默跟在了车队后面,不敢稍逾矩。
默默跟在黑色车队末尾的白色小轿车中,昂着头扒着窗户往外看的小男孩瘪了瘪嘴惊奇又不解的问开车的中年男人:
“爸比,前面的车辆好整齐啊,它们之间相距的距离都差不多,好拉风,我们以后可以这么拉风吗?”
钱子民顺着儿子的话望着走在前面的车队,有点无奈的笑笑道:
“以后想坐这种车队,得看你长大以后有没有出息了,爸爸现在只能带你坐小轿车,等你以后出息了,带爸爸坐车队,好不好?”
“好啊!”钱超将车窗用摇手摇了下来,远远的指着车队中间插着三个黑色小旗帜的车,疑惑道:
“其他车都只有一只小旗帜,为什么那辆车有三只小旗帜?小旗帜还不一样。”
儿子傻乐地发问,钱子民却是心下一惊,一把摁住了儿子指着车队中三只小旗帜的手,将儿子的手握回手中。
看清三只小旗帜插着的黑色汽车的车牌号后,他有点讪讪地冲着前面的车招招手,关上了窗门,而在他关上窗门后,两支对向他的枪口移了位置。
钱子民一只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才认真道:
“以后看到这种一队一队的车流,千万别靠太近,根本指着,不然对方会认为你有敌意,防备着你的。”
“咱们港黑有很多车牌和标志本身就象征着特殊的意义,就像爸爸能开车是身份的象征一样,车牌和标志也是身份的象征。”
“车牌号9413,谐音九死一生,车牌号aa1000,这个车牌花钱都买不到,车牌号hk8888,hk9999,这俩个车牌也很狂吧,上面提到的这些车牌别说惹了,平时碰见都得躲着走
还有很多深藏不露的车牌,等你以后大了,就知道了。”
“奥,”钱超有点神思不属的应了一声,他刚刚好像看到枪口,揉了揉眼睛,有点飘忽的询问:“爸比,车牌讲了,那标志呢?”
“标志啊,就前面车上的小旗帜,黑底白标的是青帮,黑底红标是双飞会,黑底蓝标的是无极会,记住这些就够了,其他都是不入流的,遇到咱们也不用怕。”
钱子民笑出了声,揉着儿子脑袋上的头发开怀道,儿子现在还小,多教教总是有益无害的。
穿行的车队一路到达南区俱乐部,门口站着的侍者一个个弯腰鞠躬。
“恭迎执事。”
“恭迎执事。”
“恭迎执事。”
数十扇车门同时打开,恭敬地侍立在两边等着,
aa1000车门打开,张斌从副驾驶下车之后,绕到车后面躬身打开车门,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后车门打开,首先出来的是细带高跟鞋绑着的纤细修长的小腿,
咔哒——,鞋跟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跨腿下车后,是平整摇曳的月白色旗袍裙摆。
水墨色的丹青鹤羽在旗袍上徐徐绽开,肩膀处是玄黑色针织披肩。
典雅温润,矜贵自持。
张斌没敢抬头,弯腰在池砚旁边低语:“乔钧已经安排到了三楼一号包厢。”
低“嗯”了一声,池砚单手摆了摆,下车的五十号多人一半人守在了俱乐部门外,另一半则自觉的跟在池砚身后做保护用。
站在三楼的乔钧有点愣神,她来了啊。
她找自己做什么?
回到包厢,总是有点神思不属,乔钧伸手把桌面上放着的软烟抽出一根,本想着点燃给自己降降温的,但一想到还要见人,可能会给对方留下的印象不好,
将抽出半截的软烟又塞回了烟盒,无奈的把自己丢进了沙发里。
什么都没说,只是说要见他,还怪让人忐忑的。
南区俱乐部一楼是迪厅,二楼和三楼包含了包厢和看台,一楼迎客,二楼接待谈话,三楼不对外开放。
踩着米白色细带高跟鞋跨过三楼,张斌和其余的马仔跟在身后,到了一号包厢门口,张斌和其他马仔自动站在包厢门口守着。
一个人进入包厢,池砚径直坐到了乔钧对面的软垫沙发上,微笑点头:
“你好,乔先生,我姓池,你可以叫我池小姐,或者其他。”
坐在沙发上,乔钧整个人都有些忐忑,他就是一个混娱乐圈的,还因为拒绝了柯家小女儿被封杀,混得一塌糊涂的,她有什么事找他呢?
“池小姐,你好,今天的事是?”乔钧长眸微弯,眼神却一直不敢落到对面女人身上,对面的人太出色与精致了,完全让人不敢直视。
“我有事情拜托你做,做的好了,两万港币打底。”用眼神审视着乔钧,越看越满意,池砚点点头。
两万块钱打底,乔钧唇角抿起,这笔钱他确实需要,而且这件事明显由不得他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