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好法子,玥儿那个性子,嫁到谁家都不免要受委屈,我回头跟我父王和母妃商量一下。”
有这样疼爱妹妹的大舅子,纪云舒默默为兰亭默哀。
萧昱见没他什么事儿了,便告辞离去。
纪云舒见时候不早,也打算回侯府。
一尘出来送她,在她上马车的时候,突然道:“还有件事跟夫人说一声,我师父来信,说前些日子在护国寺那边的山上采药时,救了一个人,应该跟长兴侯府有些关系。”
纪云舒闻言倏地回头看他,一尘像是只传个话,冲她笑了笑转身回医馆去了。
上了马车,纪云舒还在思忖他的话。
虽然没有明说,但如无意外的话,清虚道长救了的,应该就是姚若兰了。
书中是有这么一段的,但不是发生在这个时候。
看样子也提前了。
纪云舒想到赵恒这些日子明面上不动声色,还在配合姚氏筹办跟魏元敏的婚事,暗地里疯狂找人的行径。
看样子即使没有证据,赵恒也已经想明白害姚若兰的是魏元敏了。
明明对魏元敏恨之入骨,却还要将人娶回家。
纪云舒心中不由打了个哆嗦。
感觉这男主要黑化了。
她不太明白一尘为什么不将姚若兰还活着的消息递到侯府,而是单单告诉了她。
但她没打算多管闲事。
回到侯府,先去跟姚夫人说一声。
嫁了人就这点不好,只要她离开侯府一步,都得跟姚氏报备,回来自然也要说一声。
好在姚氏面子功夫做的极好,从不在这些事情上为难她。
见她来,还十分担忧地问:“我听说有人去医馆闹事了,没出什么事儿吧?”
纪云舒道:“多谢母亲关心,事情已经解决了。”
姚氏抚着胸口道:“解决了就好,原本你的事情,我不该多管,只是这医馆,要长久开下去,终究是个麻烦,咱们家也不指着一间医馆过日子,你若是想找些事做,我手上还有几个铺子,你挑一个去做点其他生意也行,你觉得呢?”
纪云舒抬眸看向她,见她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一副为她好的样子,不由笑道:“母亲说的是,只是这医馆我不是用来赚钱的,大夫是免费看诊的,药材价格也比其他家低一些。咱们家是不指着这医馆过日子,可京中好多人病了都买不起药,要靠着医馆活命呢。”
姚氏被噎的半晌才道:“原来是这样,你有这样的心固然是好事,可那些老百姓,并不见得领情,你看今日不就有人故意来找事儿了吗?”
纪云舒眯眼看她:“母亲怎么知道是有人故意找事儿的?怎见得就不是有人得了病家里人担心才闹的?这种事,京城中的各家医馆都不少见呀。”
姚氏听到这话,面上的笑意几不可见的僵了一下,然后很快道:“我一个内宅妇人,哪里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怎么也该想着自家人不是。”
纪云舒笑道:“母亲说的是。”
似乎看出她不会因此放弃开医馆,姚氏也没有再劝,甚至还夸了她几句为百姓着想。
纪云舒离开之后,回头看了一眼,笑着离开了。
等回了琼华院,兰因才问:“夫人刚刚笑什么,可是姚夫人有什么不对吗?”
纪云舒摇头:“没有,像足了一个慈母,就是亲婆母也不过如此了,我运气可真好。”
潮青正坐在树下的轮椅上看书,听到她的话,抬头问:“姚氏怎么了?”
纪云舒走到他对面的桌边坐下,吃了块糕点才道:“跟你一样,人在家中坐,遍知天下事。”
潮青还没说什么,听到纪云舒回来从屋里出来的兰亭已经笑道:“你们长兴侯府果然是藏龙卧虎。”
他一开始觉得纪云舒这个世子夫人不一般,这几日接触下来,发现世子赵慎更非常人,如今看来,那位名不见传的侯夫人,也不容小觑。
这侯府可真有意思。
兰亭这样的人精,几日下来,这侯府是个什么情况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这话说的轻飘飘,不免有几分幸灾乐祸。
纪云舒斜了他一眼,笑眯眯道:“秦奉唯被罢免,你知道现在的京兆府尹是谁吗?”
见她这话题转的风马牛不相及,兰亭来了兴致:“秦奉唯摘罢免,新的京兆府尹就上任了?看来皇上果然早就想换掉秦奉唯了。”
“那倒是没这么快,不过京兆府的事情总要有人管,所以皇上让临安郡王世子暂代京兆尹之职。”
兰亭算是明白纪云舒为什么突然提这事儿了。
“所以呢?”
“也没什么,今日医馆有人闹事,就是萧世子去处理的,他还顺便跟我提了一嘴玥儿妹妹的婚事。”
纪云舒其实不太了解兰亭这个人,尤其不是很清楚他对萧玥的真实态度。
说完这话,她就眨巴着眼盯着兰亭看。
只见兰亭脸上嬉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