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彦霖是周庆邦的好友,但纪云舒并不清楚这两人好到什么程度。
看样子周夫人很不喜欢路彦霖。
周庆邦还没有说话,走在后面的路彦霖已经笑了起来:“一个女人而已,谈什么折辱不折辱的,夫人这话言重了。”
周夫人到底顾着颜面,没有搭理他,而是对周庆邦道:“这么多年了,夫君身边也没个人伺候,确实不太妥当。我看这位姑娘就很好,既然已经带回来了,就收到房里吧。”
周庆邦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夫人:“你真这样觉得?”
周夫人语气清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自然。”
“夫人如此贤惠大度,周兄真是好福气。”
路彦霖突然笑着插嘴道。
纪云舒觉得再亲密的朋友,插手人家夫妻之事,也有些过界了。
何况路彦霖这话比起夸赞,更像是讥讽。
这三人的关系,有点意思。
周庆邦看看周夫人,又扫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纪云舒,突然就觉得没有了解释的必要。
他有些疲惫道:“那就按夫人的意思办吧。”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从始至终,连看都没有看纪云舒一眼。
走到路彦霖身边的时候,还将他拉着一起离开了。
路彦霖被他拉的有些踉跄,却还笑嘻嘻地在他耳边道:“恭喜大人,喜得佳人。”
周庆邦拽着他的手陡然发紧,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等两人离开了,周夫人才对纪云舒道:“以后路彦霖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你好好养着,别再做傻事了。”
她的神色平静淡定,没有一点为自己丈夫收女人的勉强。
纪云舒缩了缩身子,有些为难道:“夫人,我……”
周夫人以为她是不好意思面对自己,脸色柔和了一些:“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不用愧疚。”
谁知纪云舒咬了咬唇,突然鼓起勇气道:“夫人,我不想做妾,我以后给您为奴为婢,伺候您,行吗?”
周夫人愣了一下,看着她半晌才道:“这事儿回头再说,你先把身子养好吧。”
周夫人见她有人伺候,也没有多事地派人过来。
她走后,白泠坐在纪云舒床边嘀咕:“这三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明明谁都能看出小姐是故意闹这一出的,上吊的人没有一点损伤,连嗓子都好好的,可愣是没有人提。
反而周夫人三言两语就要为自己的丈夫收女人。
纪云舒也在琢磨这三人的关系,闻言歪头问白泠:“你觉得哪里奇怪?”
白泠想了想道:“我虽然没有见过多少夫妻之间的相处,可周大人和夫人,好像很生疏。”
这一点纪云舒也发现了,尤其是周夫人,看着周庆邦的时候眼底的疏离简直不要太明显。
要知道这两人至少做了十几年的夫妻。
膝下有一双儿女。
“还有呢?”
“周夫人看起来很讨厌那个路公子。”说起这个,白泠忍不住道,“他确实惹人厌,人家夫妻说话,他插什么嘴,听着阴阳怪气的,简直有病。”
岂止是讨厌,周夫人对路彦霖的厌恶几乎溢于言表。
纪云舒觉得她连看都不看路彦霖一眼。
最有意思的是路彦霖,连周庆邦夫妻之间的事也能插手,跟周庆邦的关系好的有些过了头,但他对周夫人的态度又有些奇怪。
白泠的话很贴切,就像是有病。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泠不解道:“您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不,你说的很对,我想我这一步走对了。”
“对什么对?您都要被人收房做小妾了。”
白泠觉得自己从没有这样心惊胆颤过。
她被指给纪云舒的时候,还想着伺候一个内宅的年轻夫人,应该没有什么麻烦事。
可现在她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会不会有麻烦,要看人。
她的这位主子,真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纪云舒却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放心吧,周大人对我没那个意思,周夫人……或许是个突破口。”
“突破口?她在后院,跟周大人的关系又不好,未必清楚那些事儿吧?”
纪云舒眯眼道:“你还记不记得昨日路公子说周大人洁身自好,身边除了夫人,没有别的女人,现在看来他对夫人也没什么感情,你说他洁身自好是为了谁?”
白泠恍然大悟般张大了嘴:“难不成……是为了路公子?难怪他跟周大人形影不离的,还对周夫人冷嘲热讽。”
纪云舒:“……”
怎么想到这里的?
细想想还挺像那么回事。
但她见过真正有猫腻的男人是什么样子。
周庆邦和路彦霖之间,不像是那种关系。
“不管怎么样,周夫人跟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