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明白了,之前他希望那些孩子们学好医术悬壶济世,可这一次有人来闹事让他认识到,不管救多少人也挽救不了一个人被毒死在医馆的声誉损失。
如果这次不是他刚好会解毒,那个人在医馆中毒不治,又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医馆能不能开下去真的不好说。
纪云舒对他的决定没有意见,京城是个是非之地,比起救人,自保也一样重要。
医馆里的那些人自然是会的越多越好。
她笑道:“辛苦道长了。”
一尘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这些日子教他们的也差不多了,今日过后我便回庄子上。”
对他来说,还是庄子上更安全一些。
纪云舒点头同意,顺口又道:“我看今冬气候异常,似乎比往年冷一些,肃州前些日子已经降了雪。若是可以,还请道长写几个治普通风寒发热的方子,最好能直接制成丸药。”
一尘道:“这自然是可以,只是药材……”
他们医馆的药材紧缺,这些日子甚至是开了方子让病人去其他地方抓药。
纪云舒道:“药材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用不了多久,肃州金家就会送来药材,正常情况下,以后也不会再缺。”
一尘这才放心,写个方子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说话的工夫,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纪云舒抬头就见皇上迎头走了进来,赵慎跟在他身后。
于是跟一尘一起上前行礼。
皇上摆了摆手道:“在外面就不必多礼了。”
他在主位上坐下,同时招呼几人道:“都坐吧,不必拘谨,朕今日是来求医的。”
他这样直接,赵慎也不客气,拉着纪云舒在一旁坐了下来。
一尘则上前给皇上诊脉。
片刻后,他放开皇上的手腕道:“确实是雪葵花的香料之毒。”
虽然之前就觉得八九不离十,但听到一尘的话,纪云舒还是有些着急地问:“严重吗?怎么解?”
一尘道:“皇上闻的不多,中毒轻微,不算严重,喝两剂解毒散也就好了,对身子是有损的,不过等解毒之后好好养养也能养回来,问题不大。”
纪云舒:皇上中毒,你说问题不大。
皇上听到自己果然是中毒,面色有些发沉,不过还是很看的开:“能解毒就好,那就劳烦道长开个方子吧。”
赵慎叫了笔墨进来,一尘提笔写了经方,然后就离去了。
纪云舒想起他要回庄子上,有点不放心,叫了人来护送他。
回去的时候,包间里静悄悄的,气氛不太好。
赵慎不赞同地看着皇帝,但没有说话。
这静默的环境让纪云舒觉得沉闷,她忍不住开口道:“既然已经看了诊,解药方子也有了,要不咱们各回各家?”
皇上没好气道:“你酒楼开业请朕来镇场子,菜都不给朕吃一口?”
纪云舒见他似乎有些怒气,缩了缩脖子道:“您这样金贵,我怎么敢给您乱吃?”
皇上吃的东西,要经过好几道检验程序才能入口。
即使是这样,若是一不小心哪里吃的不合适了,也还是她的锅。
所以纪云舒希望皇上只做个招财进宝的吉祥物,最好连茶水都别喝一口。
皇上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简直被她气笑了:“你还怕朕吃口东西连累你?”
纪云舒连忙道:“外面的东西难免不干净,我这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
皇上故意道:“别人能吃,朕也能吃,快给朕上菜。”
纪云舒第一次见皇帝这样任性,有些心累。
只好去问跟着皇上贴身伺候的大太监他的饮食禁忌,然后亲自去厨房交代。
赵慎看着纪云舒被指使的忙来忙去,忍不住道:“咱们不是说好了转一圈儿就走吗?您捉弄她做什么?”
皇帝喝了口茶道:“你怎么不说是她先气我的?说起来,你这么个无趣的性子,平日里跟她是怎么相处的?”
赵慎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说话做事古板无聊,背地里还有点冷酷无情的人。
所以他其实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跟一个性子活泼的小姑娘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赵慎黑着脸道:“我们夫妻之间的事,皇上就不必知道了吧。”
皇上也觉得自己这话问的太私密了,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道:“朕出来一趟不容易,吃顿饭怎么了?你们这酒楼不是用朕的御厨打名头吗?朕亲自吃过不是更好。”
见赵慎还是一副不赞同的模样,他只好道:“行了,朕知道你的意思,但若是连你和云舒朕都信不过,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信?那朕得活的多累?”
赵慎被他的话说的有些心软,不过还是道:“臣和阿舒自然不会对您不利,可酒楼人多眼杂,说不准就会有人趁机下手,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