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揉了揉额头,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整个人都不好了。
赵慎正倚在床头坐着,看到她有动静,便低头问:“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纪云舒有气无力道:“哪里都不舒服。”
赵慎顿了下才又道:“先吃点东西吧。”
说着他起身叫人,不一会儿,绿如拿了一个食盒进来,直接在床榻上放了小几摆了饭。
纪云舒原本没什么胃口,但闻着乌鸡汤的香味,便觉得饿了。
伸手就想自己端碗吃饭,谁知道胳膊一动,就钻心的疼。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了抵抗药效,在右手和胳膊上划了好几道伤口。
最后那几下尤其用了狠劲儿。
纪云舒怕疼的很,瞬间觉得自己亏大了,一定要找皇上要点补偿才行。
她正想着,赵慎已经上前端起了汤碗,舀了一勺汤喂到他的嘴边:“大夫说你那只胳膊要好好养着。”
纪云舒就这么被他一口一口喂着吃了一顿饭,只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残废,浑身都难受。
“这事儿姑母不知道吧?宫里怎么样了?”
赵慎挨着她坐下才缓缓道:“除夕夜宫里进了刺客,皇上调动了禁军,没有引起什么慌乱,宫宴也取消了。太后,不知道你受伤的事儿。”
纪云舒松了口气,这事儿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若真要解释,赵慎和皇帝一个也逃不了。
纪云舒既不想让姑母担心自己,也不想她因此迁怒别人,所以还是不知道的话。
她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道:“这点儿伤用不了几日就能好,就别跟姑母她老人家说了。”
赵慎点头:“皇上巴不得你这一声,我带你出宫的时候他还在头疼要怎么跟太后交代。”
纪云舒笑了起来:“姑母再疼我,还能越过皇上去,他自己也中了药,还用担心这个?”
赵慎道:“那可不见得,受伤还是其次,他更不敢让太后知道你们一起被下药的事。”
纪云舒笑道:“我也不敢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过去了大家都当没有发生就好了。”
赵慎有些心疼:“我一直陪着你就好了。”
纪云舒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傻话,且不说那是后宫,你不能去。这些日子你忙了这么久,难道在收网的时候前功尽弃?”
赵慎虽然没说,但她又不傻,自然能猜到他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赵慎小心地避开她的胳膊将人揽到怀中:“不觉得委屈吗?”
纪云舒抬头看着他,见他眸色深沉,眼底沉淀着明显的不悦,便抬起没受伤的一只手捏了捏他俊俏的脸蛋:“连皇上都被下药算计,我还有什么好委屈的,好在我们都没事。”
身处局中,她享受了荣华富贵,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付出?
只是受点伤已经很幸运了。
她不知道赵慎在不高兴什么,便转移话题道:“会使出这种伎俩的,是卢凝霜吧?你抓到她没有?”
这世上没有比卢凝霜更想毁掉她的人了,更不用说还可以借此里间赵慎和皇上。
想明白这些的时候,她其实是有些佩服卢凝霜的。
对卢凝霜来说,一门心思针对她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如果她不这么做,也不会被自己注意到,这么快就暴露。
但她又不是纯粹的恋爱脑,做的每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对自己的布局有利的。
就像这一次,虽然她的根本目的可能就是毁掉自己,但也不妨碍同时将皇帝,赵慎和纪家都算计进去。
赵慎知道她一定会问这个,也没有隐瞒:“没有。”
纪云舒狐疑地看着他:“她竟能从你的手中逃脱?”
她的神情就差明说你是不是故意放走了人。
赵慎忍不住俯身狠狠封住了她的嘴,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才移开嘴唇。
额头顶着纪云舒的额头轻声道:“不许怀疑我。”
纪云舒倒也不是真的怀疑赵慎,之前那一次她生气也只是因为赵慎隐瞒了他跟卢凝霜的交易,而不是怀疑他跟卢凝霜有什么。
他靠的太近,纪云舒能从他漆黑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她调挑了下眉:“那你倒是说说,她是怎么逃走的?”
“她之前就计划好了,也清楚昨晚的计划不管成不成,我都不会放过她,所以提前就离开了京城。”
纪云舒讶然,一般人做好计划总要看着顺利实施才能放心。
卢凝霜竟然把一切安排好直接离开了。
“你们有没有弄明白她到底为什么效忠雍王府?”
纪云舒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
赵慎道:“查过了,她的身份没有问题,就是卢家的千金,只是卢相爷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为雍王府做事。”
纪云舒嗤笑:“若说卢夫人不知道,我信,但卢相,问题说不准出在他身上。”
“我查过了,卢凝霜做的事确实都是背着家